弘历想好了,就去炕上看折子了,李玉赶紧出去让人去做一碗百合羹来,爷一路奔波,指定饿了。
炕桌放了三盏灯烛,隔着屏风和床帐看去,只有模糊的一个光点。
早就醒来的温晚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次日,又是请安的日子。
弘历依旧一早就离开了,早膳都没用。
温晚懒懒的,有些不太清醒。
她昨晚失眠了。
为着不见弘历,所以故意早早睡了,偏偏弘历回来打开了床帐,看了一会儿放下的时候,温晚就被惊醒了。
再就有些难以入睡,大概弘历那边没了动静,歇下了,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自己不见弘历,为的是昨儿刚走了肾,今儿避开,才能勾的他心里没有着落。
阴差阳错让自己失了眠。
果然凡事都要有代价的。
但今儿是请安的日子,还是要打起精神的。
“主儿,爷今儿早交代,让您戴这只合欢步摇。”含珠捧着一个盒子。
是那支十分精致的琉璃步摇。
温晚点头,再见这支步摇,还是会被惊艳。
许是她欣赏步摇的停顿让何嬷嬷误会了,她小声道:“主儿,今儿请安,几位小主想必都会好好打扮,万没有在福晋跟前着素的意思。”
富察格格去了,已成了不相干的过去。
翻篇了,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嗯。”温晚点头。
看来自己善良易推倒的人设深入何嬷嬷的心里啊…
她同富察格格又没有交情,对方还上杆子算计她呢。
随大流装装样子也就罢了,可既然府里都没有这样的风气,她何须在意?
戴上这支步摇,旁的簪子都显得多余了,春然替她拔掉,只用了几支同样琉璃材质的粉玉兰的顶簪。
衣裳也换了粉金色底子,掺了金线织成的白玉兰花的。
通身的玉兰,只有步摇是合欢花,可不仅不显得不协调,还显得那步摇惊艳夺目。
春然不由惊叹:“主儿太美了…”
“主儿哪天不美?”含珠笑道。
“主儿什么时候都美!不一样的美!”春然回道。
何嬷嬷也笑了,显然十分认可温晚的美貌。
她的眼神里没有担忧,这倒让温晚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何嬷嬷可是重度被迫害妄想症患者,纵然不敢劝阻,可担忧的眼神是偶尔就会闪现的。
“会不会太过显眼了?”温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手抚了一下微微晃动的步摇。
“主儿便是不打扮,也是最出挑的,何苦因为旁人的意思,委屈了自己呢?”何嬷嬷道。
温晚:莫不是何嬷嬷被穿了?!
她的原则不都是:总有刁民想害主儿!小心,小心,再小心!
“且爷既然交代了,必然也是有爷的深意,他刚替主儿料理了人,又让主儿装扮的精致又贵重,兴许也是要告诉众人,主儿,是他手心上的人儿,惹不得。”
“如此,后院当安生些日子。”
温晚笑笑:“还是嬷嬷看的透。”
何嬷嬷赶紧摇头:“奴婢愚钝,是主儿不嫌弃罢了。”
春然却有些担心了:“如此,咱们主儿,岂不是成了…”
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何嬷嬷道:“主儿就是什么也不做,天天灰头土脸的,难不成她们就多喜欢了?”
“厨子都知道众口难调呢。”
“更何况这人人都争爷一个,彼此谁又真的能毫无芥蒂?”
含珠点头:“奴婢觉得嬷嬷这话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