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催云牵着裴不争往他卧室里去,门没上锁,一推就开。
裴不争瞪着他,目光灼灼:“云云被撞疼了吗?”
然后补充:“我没喝醉。”
醉没醉酒,林催云自然最清楚,“我知道。”
他看了一眼室内,捏他的手掌:“听裴阿姨说,你也不喜欢别人进你的房间。”
“云云可以。”
裴不争摇头,目光一刻也没从他脸上离开过。
林催云回应他的注视,一双瞳色较浅的眸子覆了水光,一下就能看透似的。
裴不争脱口而出:“云云好美。”
感觉不太对劲,又解释:“就是漂亮。”
“好看。”
“以前也好看,天底下最好看的云云。”
“现在、现在像一朵大白云……软的,在变粉色……红”
林催云忙一只手被牵着,只能单手掐住他的脸颊,打住那些不经脑子的话,耳边直冒热气:“别说了。”
裴不争完全失去平时的矜持和尊重,紧盯着他不放,口出狂言。
被掐着的脸微动,在林催云意识到裴不争要做什么之前,靠近嘴唇的手指已经被舔了一口。
“云云的味道。”
林催云猛地缩回手,表情龟裂,攥紧的手指全是湿润。
裴不争的反应更大,好像回过神来似的,突然就牵着他往洗漱间冲,挤了洗手液帮他洗手。
冷水冲过手掌,林催云气息不均:“怎么了?”
“脏。”裴不争给他擦干手。
秋季的自来水冷得不够刺骨,但也足够惊醒一个醉酒的人。
没了冷水刺激,不过三秒,裴不争又看他。
镜子映出两人身影,两人穿着莫兰迪色系的家居服,高些的那人犹如静卧在凌晨草丛里的狩猎人,稍矮的则露出一丝勾人的气息,引诱猎人的出现。
林催云看向镜子中面颊微红的自己,内心潮水涌动。
他知道,醉酒的裴不争在他面前,会保持这种坦诚的状态,直到酒醒。
而酒醒之后,还会记得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
所以他需要小心谨慎,不能轻举妄动。
那些情不自禁的事,也会赖在裴不争让他喝的那杯酒上。
林催云将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无意识般摸了摸耳钉,平静道:“长得一般吧。”
林催云的脸从正面看是冷淡又大方,而侧颜则比较精致,戴着重彩的黑曜石耳钉,能品味出秾丽的意味。
裴不争盯他侧脸猛看,挑眉反驳:“怎么能这么说?”
“云云不仅是最好看的,还是最好闻的,声音是最好听的,手是最好摸的……还好吃。”
林催云表现出无奈的表情,听完他从五感出发把自己夸了个彻底。
见他抿唇,似乎在回味方才舔的那一口,林催云才转身离开洗漱间,把他发散的思维截断在可控范围内。
裴不争黏在他身后,他走一步,大尾巴走一步,几乎贴在他身后,简直是后花园那天亦步亦趋的最强版本。
林催云也许真的被酒精放大了欲|望,默默新设计了一个终极版本负距离。
林催云轻咳一声清嗓,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现在又不需要我保护你了,不用跟在我身后。”
裴不争抓住他的手,力道有些大,看起来不大高兴:“我说过,等我长大,我要保护云云。”
林催云仰望一整面墙的模型,机械动植物都有,正中央是全套奥特曼。
似乎是自己觉得幼稚,借口说家里放不下,才放他家里的。
手指搭在玻璃上,点了点圆肚皮的小奥特曼,随意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