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丶第 172 章(3 / 5)

长一段时间,凌梧刻意不下山接触任何人,刻意不去关注越京的消息。

他以为,不闻不问便是最好

再听到有关越鸳的消息,已经是两年后。

女帝驾崩,新帝登基。

凌梧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镇上,回到山间竹屋的。

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像沉默的石像,枯坐一夜。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凌梧迎着跃出地平线的太阳,脸上滑过湿意。

他把越鸳的画像收进暗格里,再也没打开过。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直到半个月后

凌梧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

温暖的,自由的,舒适的。

就在他的身边。

这股气息时常像风一样,轻抚他的脸庞,抚平他凌乱的发和衣袖的褶皱,又总是在他枕边安歇。

凌梧坐在竹屋外的竹桌旁,一人自斟自饮,听着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音。

温暖的气息袭近,茶水轻漾。

下一瞬,又远去了。

凌梧放下茶杯,又握紧。

像在感知温度,又好像没有

明兴帝即位。

凌梧从百姓口中得知他的所作所为,一夜未眠。

黑暗中,依稀有什么触碰他的额头。

凌梧想过制止。

但是凌先生早已化作一抔灰,破败的身体也不容许他做些什么。

凌梧最后也没去越京。

但他听说了,有很多人死在明兴帝手里,血流成河。

凌梧一个人在山里,不知年月地生活了很久。

孤单,又不孤单。

终于,明兴帝暴毙而亡。

凌梧听过路的江湖侠客说,明兴帝死在江湖之人手中。

“狗皇帝残暴不仁,篡改历史嗜杀成性,忍不了,便不忍了。”

凌梧回到山里,走进竹屋。

这次,他身边空落落的,什么气息也没有。

凌梧拿出刻刀,在门框刻下一道竖痕。

门框上有很多刻痕。

仔细数来,有三十二道。

凌梧放下刻刀,抚摸着这些深刻的痕迹。

“也算共度余生了。”-

又过去很多年。

十年,二十年,或者五十年。

凌梧记不清了。

当初的那把刻刀早就找不到了,他也许久没在门框上留下刻痕了。

他只听说,如今是永庆年间,在位的皇帝是永庆帝。

凌梧回到山里,给种在花盆里的小白花浇水,同它说着在镇上的见闻。

但是他永远也得不到回应了。

他面前这朵花,里面早就没有了陪伴他一百多年的小白。

小白已经离开他很久。

凌梧放下花洒,回屋睡去了

永庆帝驾崩,新帝登基。

凌梧在茶馆喝

茶,说书先生说着当朝首辅的英勇事迹。

韩松。

一听就是个坚韧高洁的好名字。

凌梧放下茶杯,留下几个铜板离开了。

没几年,大魏兵犯嘉元关。

然帝王昏聩无道,宠信奸佞残害忠臣,大魏骑兵的铁蹄踏破嘉元关,仍在千里之外的越京寻欢作乐。

短短两月,大越失去大半国土。

昏君早就带着宠妃逃得无影无踪,只剩忠臣良将死守。

凌梧去镇上买了件青色的长袍,遮盖住清癯枯槁的身体,带着越氏皇族的信物前往越京。

途中,他像当年救下越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