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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的东西,告知韩榆。

韩榆带着壮壮去了后院。

后院里点着很多个火把,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一如当年韩松把壮壮带回家,韩榆蹲在灶房的小木盆前,轻轻地,满是珍视意味地抚摸它的后背那样,韩榆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松软的稻草上,调整好姿势,生怕它觉得不舒服。

壮壮要是不舒服了,一定会挠他的手背。

虽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主子。”

韩榆接过火把,点燃。

火光映红了他的脸。

韩二退回到远处的屋檐下,和韩三并排站着,沉默地看向前方。

韩榆很高,很瘦。

他挺拔如松,足以为任何人撑起一片天。

但只有他一个人。

🔒 132

韩榆不会轻易把个人情绪带入到工作中。

这次也不例外。

或许。

四月二十四这天夜里, 韩榆在月亮下很久。

头上是明月,前面是壮壮。

不是壮壮, 又是壮壮。

它在那里, 什么也不剩。

不对,还剩一抔骨灰。

韩榆把它放进碧绿色的罐子里,盖上盖子, 小心封存好。

这是壮壮最喜欢的颜色, 它的饭盆和猫窝都是这个颜色。

希望它能喜欢。

但就算它不喜欢,韩榆也无从得知了, 更不会换成另一个。

“这是我库房里最漂亮的罐子, 便宜你了。”

韩榆捧着罐子回房间, 把它放在书架旁的长桌上。

这地方他不怎么来, 胜在宽敞安全。

壮壮除了床和书桌, 最喜欢趴在这里打盹儿, 尾巴甩来甩去,活泼得很。

韩榆翻箱倒柜,找出一方和罐子非常相配的绿色帕子, 叠成合适的大小, 往上一盖。

韩榆理理正, 很满意地表示:“挡灰。”

小白从韩榆的手心跳上长桌, 整个儿贴在罐子上。

它不动, 唯有韩榆知道它在伤心。

韩榆凝视片刻, 走开了。

听见房间里响起窸窣脚步声, 韩二问:“主子,可要用水?”

“嗯。”

韩二给韩三使了个眼色,后者麻溜跑去打热水来。

两人进门, 房间里昏暗沉寂, 韩榆坐在书桌后,握着毛笔不知在写什么。

也不敢多看,放下热水就离开了,不忘带上房门。

“呼,韩一在就

好了。”

“谁说不是呢。”

韩二韩三对视,眼里尽是无奈。

韩一跟随主子最久,他的安慰或许有些用处。

“快了,也就这几日。”

韩三轻嗯一声,不再说话,安静守在门外。

房间里,韩榆放下毛笔。

修长的指间夹着一张字条,上面是“壮壮”二字。

韩榆用树胶制成的胶水把它贴在罐子上,指腹一点点地摩挲,将气泡排出。

“晚安。”他说。

韩榆神色如常地沐浴更衣,躺到床上。

伸手往枕边探去,摸了个空。

什么都没有。

黑漆漆的,月光也不愿洒在这里。

韩榆收回手,翻了个身,闭眼睡去-

翌日,韩榆照常去试院。

第一天结束,还有三天。

韩榆没有一次缺席,更没迟到早退过。

最后一天,傍晚时分,韩榆目送考生交卷后走出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