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判眼皮一跳。
“本官非常看好这件事,也非常看好钱大人。”韩榆勾唇,露出一口森白,“所以,这件事便交给钱大人去办了。”
钱通判:不!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说这么多准没好事!
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像知府大人这种黑心肝,他恨不能榨干下级的每一滴血,怎么可能会夸赞一个人呢?
钱通判两眼发直,险些“汪”的一声哭出来。
“钱大人?”
知府大人尾
音上扬,清朗的声线宛若三月春风,和煦而又温暖。
可只有他们知道,这风落到脸上,会在瞬间变成锋利的刀子,砸得他们满脸是血。
钱通判欲哭无泪,抹了把脸上并不存在的血,颤着声儿哽咽:“是,下官领命。”
韩榆露出委以重任的信任微笑。
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厅堂,大家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钱通判又受到知府大人的蹂.躏了,纷纷停下手里的差事,暗戳戳竖起耳朵。
让我来听一听,你这个小倒霉鬼又被安排了什么丧心病狂的差事。
一盏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钱大人,我就说你该在本命年穿戴红色,你偏不听我的,这下好了,被打发去建茅厕了。”
钱通判抹一把辛酸泪,笑得比哭还难看,偏偏还要嘴硬:“你们这是嫉妒我得到知府大人的重视。”
“嘁——”
所有人发出不信的气音。
张同知捋着胡须:“且不论这差事如何,公厕和垃圾站的建造确实有百益而无一害。”
吴同知附和:“张大人所言极是,所以钱大人你好好干,做好了也算功劳一件。”
钱通判强撑着笑脸:“这是自然,我会服从知府大人一切的命令。”
说到底,知府大人今年也才二十有三。
韩榆尚未娶妻生子,在他们这些老家伙的眼里还是个孩子。
既然是孩子,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钱通判振奋精神,转身投入到公厕和垃圾站的筹备工
作中
半个月后,坐落于各条街道上的公厕和垃圾站相继完工。
经过两年的相处和共患难,百姓早已成为合格的韩吹。
还没亲身体验过,就兀自夸赞开了。
“知府大人让人做出来的一定是好东西。”
“干净又敞亮,可比自家的茅厕看着舒坦多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官府雇人每天早晚清理公厕和垃圾站,所以才会这么干净。”
“雇人?我怎么没听到风声?”
“这次没对外招工,而是让之前死在守城战里的人的老爹老娘接手了这份活计。”
这些人家里少了个壮劳力,生活更加拮据,韩榆了解情况后,就敲定了这件事。
岗位并不多,但胜在时间自由,还算轻松。
也算为那些家庭略尽绵薄之力吧。
就在府城百姓和外地游人逐渐适应公厕和垃圾站的出现时,越含玉一行人终于抵达越京。
除越含玉,还有梁国皇室的成员。
越含玉刷脸入宫,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永庆帝。
永庆帝正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憋了满肚子的火气。
这会儿见到越含玉,思及数月以来她立下的功劳,还有她亲手交上来的火药配方,面色缓和几分。
“这阵子辛苦你了,你不是喜欢瑶琴,朕新得了一把,待会儿让人给你送去。”永庆帝大手一挥,“你之前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