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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的声音骤然抬高,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马永超更是险些被震破耳膜。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韩榆左手锁住马永超的脖子,令其挣扎不得,右手拍桌,歇斯底里地质问。

“兄弟好友一个接一个地升官,我却被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徽州府,做个什么破通判!”

马永超奋力扒拉韩榆胳膊的手一顿,怒瞪韩榆。

过分了啊。

这徽州府怎么也算我的地盘,你小子瞎说八道什么?

“我不过是在给陛下进讲经史的时候不慎手滑摔了书,陛下为何要这样对我?”

“贼老天你睁眼看看我,你何其不公!”

韩榆抬起右手,与左手击掌。

“啪!”

一巴掌抽到马永超脸上,无比响亮。

“我韩榆在此立誓,这辈子都不回去了!到时候我弄个知府当当,再给壮壮封个同知,每天给它吃一碗小鱼干,人称鱼干同知!”

韩榆越说越兴奋,再次击掌。

无法从韩榆臂弯的桎梏中挣脱的马永超被迫接受第二次巴掌的洗礼。

左右各一下,正好对称。

马永超快要气疯了,围观全程的几个嫡子庶子也快被吓死了。

这韩榆怕不是把脑子丢在半路,或者被劫匪一道劫去了吧?

马永超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吼道:“你们几个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给我

把他拉开!”

再让韩榆继续发酒疯,明天他也不必去府衙上值了。

脸都肿了,哪还有脸出现在人前。

嫡子并庶子急忙上前,欲拉开韩榆的胳膊,结果发现后者力大如牛,根本扯不开。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亲爹从韩榆的魔爪下拯救出来。

韩榆双手在空气里探了两下,一头砸到桌上,呼呼大睡。

马永超一摸脸,发现两颊疼得厉害。

命人取来铜镜,发现一边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马永超:“”

很好,看来今晚是不能出去了。

不过看韩榆这副蠢样,想来也发现不了什么。

罢了,明日再去周家,同岳父商议吧。

这边马永超抛下妻妾儿女,存着一肚子气离开了,那边韩榆被小厮送到客房,扒了又脏又破的衣袍,只留一件里衣,就这么塞进被窝里。

整个过程中,韩榆眼皮都没动一下,睡得极沉。

小厮深深看了床上呼吸平稳的少年人一眼,忍着嫌恶将衣袍里里外外摸索一遍。

除了一张任命文书,什么都没有。

小厮随手将衣袍丢到地上,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立在门外,直至月上中天才离开。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便有清脆的蛐蛐声响起。

韩榆坐起身,黝黑的眼眸一片清明,透着极致的沉稳冷静。

随手捡起落到地上的任命文书,韩榆走到房间的后窗口,手腕一抬,推开两扇窗。

黑影一跃而入,赫然是

一路跟随的韩二。

“主子,这是属下在马永超书房的暗格里发现的。”

韩榆目光下移,落在韩二的手上。

好家伙,数量还真不少。

和周、赵两家的往来书信,以及账本。

账本?

韩榆略带兴味地一挑眉,拿起账本翻看。

这一看不要紧,竟有意外之喜。

马永超联手周、赵两家在府衙任职的官员,贪墨每年朝廷拨给徽州府,用以治理新安江水患的数十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