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不哭,是三哥不好,你快快睡,睡饱了好长大,长大后三哥带你去吃冰糖葫芦。”
韩榆轻拍襁褓,感受着哭声渐弱:“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你二哥最喜欢吃了。”
韩松:“???”
齐大妮没好气地看了韩榆一眼,真当她不晓得松哥儿每回都是被逼着吃下去的:“今儿去县城报名可顺利?”
韩榆把张宝珠哄睡,面朝齐大妮:“就填一张廪保互结亲供单,再交一二百文钱,咱们都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礼房的胥吏轻易不会为难我们。”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曾经刁难过的人会不会有朝一日扶摇直上,官袍加身。
韩松三次考试,齐大妮都没能参与,这回韩榆下场,就想多了解一些。
“灿哥儿和安哥儿也和你一起是吗?”齐大妮问。
齐二妮斩首示众后,席乐安、沈华灿还有祁高驰前来探望过齐大妮。
这三人是两个孙子的好友,齐大妮对他们记忆犹新。
提及小伙伴,韩榆面上沾染笑意:“是的,他们俩再加上两个秉性不错的同窗,正好五人互保。”
“真好啊。”齐大妮感叹,字里行间难掩低落,“想当年我也打
算让你大伯和你爹读书来着。”
可惜意外横生,这一别就是三十年。
再回来,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韩榆目视前方,看屋檐下的那只麻雀跳来跳去,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一样,准确无误地抬手捞起差点一头栽下床的韩文邈。
“呀!”
韩文邈丝毫没意识到迫近的危险,支棱起胖墩墩的身体,两手虚虚一抓,整个儿趴到韩榆背上。
韩榆自诩是长辈,就由着他在背上作乱,还腾出一只手护着些。
但他忘了一件事,有些小家伙就是恃宠而骄,稍微惯着就得寸进尺。
“嗷呜!”
韩文邈一口咬住韩榆的耳朵,湿漉漉黏糊糊的,瞬间让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韩榆从小木凳上弹起来,撕开挂在身上的韩文邈:“韩文邈,我打你信不信?”
韩文邈被凶巴巴的小叔叔吓到,一头扎进小叔叔怀里:“呜”
韩榆轻哼一声,把他放到床上就不管了。
韩文邈等半天也没等到小叔叔温暖清爽的怀抱,小身子一扭,气呼呼地拿屁股对着韩榆。
韩榆:“这小子,真给他惯的。”
齐大妮乐不可支,好说歹说才打消韩榆把巴掌落到韩文邈小朋友屁股上的念头。
韩榆又跟齐大妮说了会儿话,准备回去练两道四书题。
——今日报考县试,他们已经向先生告假,不必再去私塾,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临走前,韩榆给齐大妮倒了杯温水,递到
她手上:“日子还长,奶可要看着我县试府试院试,一路往上考呢。”
齐大妮捧着茶杯笑,脸上每一寸皱纹都舒展开来:“好。”
正午的阳光从外面探进来,照在她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仿佛时光眷顾,岁月倒流。
齐大妮依旧年轻,一家人从未分开-
等待开考的一个月里,韩榆按部就班地读书备考。
罗先生十分贴心地为今年下场的考生准备了试题大礼包,韩榆连做七日,握笔的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想当初韩松参加县试之前,也曾收到先生同等的关怀。
韩松一次没抱怨过,实乃真勇士也!
“你们有没有觉得,先生这次给咱们做的题目难了许多?”
午休时间,韩榆几个凑一起吃饭。
谈及刚做完的试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