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2 / 14)

开眼睛,仍是一副半睡不睡随时都会倒地昏迷不醒的样子,但手臂仍然是稳的,许白鱼对比他的体型一直都是小小一只,轻轻松松就能抱起来回了卧室,眼也不睁地摸索着床边的被角,两三下动作把她裹在被子下面,护得严严实实。

许白鱼给自己买了一张大床,她现在把这张床给言殊分了一半,很难想象两个人黏糊到了这个地步,晚上依然还是两条被子单纯睡觉的关系。

又一个晚上,她被言殊熟练地打包好藏在被子里,窗帘没有拉满留下一点窗外夜晚的清冷月光,借着那点余光,她忽然就没了睡意。

女孩睁着眼睛,静静看着躺在她旁边的这个人,另一个人的温度顺着软被和床垫蔓延过来,整个空间都是充盈饱满的感觉。

她沉思几秒,忽然窸窸窣窣的掀开了自己的被角,又轻手轻脚扯开盖在言殊身上的那条薄毯,蹭蹭几下,默不作声地就把自己塞进了他的怀里去。

她也没说话,对方的呼吸节奏也没变过,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却无声用了些力气,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克制着一点想要把她融入自身血肉的力气,她依然不吭声,依然理直气壮地贴在他的心上,严丝合缝的靠上去,仿佛从一开始便本该如此。

她的手掌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另一个人的心跳,而他的头颅垂下落入她的心口,从此便不再是肩上的重担。

连惶恐和思索的准备也不需要有的。

他在心里念诵,近乎虔诚的祷告,无数次地请求她的坦然接受,因为他生来便是为了爱她,不掺杂一丝一毫的自我。

“言殊。”她鲜少完整称呼他的名字,男人睁开眼,借着月亮的柔光打量她明亮剔透的眼睛,女孩的嘴唇抿起一点柔软又甜蜜的笑弧,她依然吝啬地不愿表达一丝一毫的爱意,但她却愿意仰起头,抚摸过他的脸颊和唇角,然后对他说:“亲亲我吧,言殊。”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意料之中地将得到更多,骨头被勒地生疼,她的手指贴在对方的颈侧,感受着另一个人愈发激烈的脉搏和心跳。

许白鱼闭着眼睛,想着,哎呀,这下完了。

她原本分给言殊的感情只是一只小小的杯子,想着这点感情满溢出来应该就足矣,一切都是点到为止,之后仍可及时止损;于是她每天都只是在允许自己可以多喜欢他一点点,因为她的一部分本性仍过分矜持,谨慎地不愿多谈何谓爱。

可容器拥有上限,喜欢却仍有太多,她用双手捧着看似多余的部分,想要放在心里早早准备好的那只小杯子里,可杯子早已满了,掌心的份额也满了,然而她这里却还有许许多多的一点点,不知该放去何处,又莫名地舍不得放下。

开始时放不下,那便一直都会放不下了。

一点点的喜欢累计在一起,彼此重复,交叠,从空气泡沫般的轻盈坠压成愈发明显的重量,最后裹在心上,生在眼底,然后自此脱胎换骨,得到另外一个名字。

你爱我吗。

他想问。

你愿意爱我了吗。

但言殊最后也只是将呼吸抵在她的唇边,小心翼翼地问,明天早上,我也可以这样吻你吗?

明天,后天,大后天,未来的每一个早上,他都想这样吻她。

然后她便在他怀里轻轻的笑,说,那我可不想一直都是薄荷味的。

“好啊。”

言殊低下去,轻轻蹭她的鼻尖。

“想要什么味的?”

许白鱼想了想,回答说,“冬天最好是巧克力,秋天是麦香牛奶……现在的话,我要草莓棉花糖味的。”

那一瞬间,他什么都不想问了。

为什么一定要说爱呢。

她明明已经如此慷慨,所以可能根本就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