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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无权为她做出决定。

卫绍之是第一个, 各种角度上的第一个。

他的容貌,财富, 气质,能力,社会地位……一切的一切,皆是毋庸置疑的顶尖水准,有几个女孩子能拒绝这样一位男性无数次心甘情愿拉低底线的卑微示好?李局也曾有过委婉的暗示,觉得如果将来女孩选了他,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但是现在不行。

言殊想,之前可以,之后也无所谓——但是唯独现在,绝对不行。

卫绍之是那个能透过一切蛛丝马迹摸到许白鱼的身边、又不着痕迹的将自己融入她生活中每个角落的存在,单论执念的深刻程度,他和穆云舟大概也就是一者为人,尚且要受社会规则和道德法律的约束桎梏;而一者早早成鬼,自然是百无禁忌,愈发随心所欲的。

在正常状态下,卫绍之这种随时都可能发疯的感觉,许白鱼是可以承受的,她情绪一向足够稳定,且很难被外物影响,如果真的和卫绍之在一起,甚至还可以反过来辅助调整,帮忙压制卫绍之那份因为不安和孤独产生的近乎病态的掌控欲;

言殊总觉得上面那几个老狐狸默许双方接触的时候打的也是类似的主意,姑娘还是个好姑娘,身边有一个人守着占位置,吸铁石的效果也就不会那么可怕了,而男方也的确带来了不少切实的好处,有个长久稳定的镇定剂,他最起码还能再当个几十年的正常人。

但在言殊看来,这个接触时间不能是现在,那姑娘现在自己都还是个需要慢慢调养恢复的状态,怎么还能浪费精力在这种事情上?

所以就算将来她要选卫绍之,现在也不能让他见她——许白鱼身体倒是没什么明面上的病痛,但精神可是实打实被折腾了那么久,被穆家的幻境困出来的应激反应最近才稍微好了一点,若是一不小心再让卫绍之跑到她身边去……

从小区走出去的这一路上,言殊脑子里转了一大堆东西,最后落实到表面的就一个不容置疑的态度:他不打算透露半点有关许白鱼的情况。

哪怕只是当他的面打个电话,这也不行。

锦衣卫的业务能力在某些方面超出当代警察太多,没办法,苦脏累活的出身,干的就是脑袋落地也稀松平常的买卖,自然不比和平年代的履历清白的良民。

他若是不想开口,那就是任谁来也休想撬开他的嘴,从喉咙里扣出一个字来。

而落在卫绍之的眼里,这和当面挑衅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待人还算温和,唯独在许白鱼面前几近毫无底线,心甘情愿由她塑造自己的全部自我——可这一切的前提是那句猝不及防的表白和自己的最初定位,这男人对自己是很有自觉的,即使女孩暂时还没有明确同意的打算,但他也在有意无意试着排除掉身边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

他是愿意给她挑选和思考的余地,可如果行动范围里只有一个合适选择的话,那么这就不是一道选择题。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卫绍之心平气和地反问道,“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同我说,‘她的事情,无可奉告’这几个字的?”

“卫总也能算是半个内行人,前些日子的麻烦您也算是牵扯其中,所以我也不和您避讳太多,”言殊笑眯眯的答:“简单来说,就是‘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两人随意找了店的偏僻一角坐着,卫绍之摆弄着自己面前的水杯,过了半晌后,忽然轻笑一声:“说得真客气,我还以为您是什么和小鱼关系亲密的特殊对象,也有一个能理直气壮拒绝我的合理身份呢。”

理直气壮拒绝这位的身份……那就应该是男朋友之类的?

言殊听着对方若有似无的挑衅,却依然是发自内心地波澜不惊。

他少年时便晓得一个道理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