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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正相反,她还在思考,还在努力,还在很谨慎的提出询问。

——显而易见,她哪怕把自己交出去准备换言殊活着,她也不是以自己的死亡作为前提的。

她想要活,她不但想活,她还在赌,赌言殊可以作为她的底气,赌两个人最后都能活。

……甚至于,言殊毫不怀疑,哪怕自己现在转身离开彻底放弃她,这姑娘自己也能迅速调整好心理状态,琢磨着如何为自己挣扎出最后一条生路。

他是更优选,却不是唯一选。

言殊忽然觉得一阵身心畅快的通透清明,他笑笑,不动声色地压住了有些隐隐颤抖的手指,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嗯。”

他许诺着,没有丝毫犹豫。

“我会一直在的。”

于是女孩收回视线,任由那些纸偶拢起她的长发,整理她沾染泥土的嫁衣裙摆,小心翼翼地重新戴上那精巧却沉重的黄金凤冠。

***

——老实说,看自己喜欢的女人穿上其他人精心准备的凤冠霞帔,走向另外一个人的婚礼,真心是个挺膈应人的事情。

但是说句实在话,言殊还真就认真思考过类似的问题——自己喜欢的女人会嫁给其他人,然后他什么说不得,什么也做不了。

毕竟他的出身摆在那里,类似普通人一样的梦想,存点钱,然后找个人一起买个小院子,两个人守在一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样的未来对他来说大概只能用痴心妄想来形容。

所以大概率的情况,是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结束了——当然,也不排除他可能真的会看中并喜欢上某个女人,然后他也会在某个时刻选择抽身离开,在某个无法被注意到的角落里看着她另选良人,成亲生子,从此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

言殊是个很擅长既来之则安之的类型,毕竟类似他这种特殊出身,对身外之物的情绪反应过重是个很麻烦的事情;所以哪怕经历了各种堪称匪夷所思的事情后,言殊至少对自己的身份变化还算接受良好。

——曾经不可触及的虚拟存在,和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锦衣卫,某种意义上其实有点同质性的。

简单来说,就都是听听就好,叶公好龙的喜欢一下也就算了,可以喜欢,可以厌恶,可以爱若珍宝,也可熟视无睹……唯独不适合亲自见面,把虚无缥缈的传说化作触手可及的现实。

他不否认自己喜欢许白鱼。

喜欢啊,当然喜欢,虽然用这边的人来说,她当初的行为就是刷好感度,但对于言殊来说,喜欢一个漂亮活泼又喜欢黏在自己身边的姑娘,并不是什么特别麻烦、又需要特意避讳的事情。

这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而后续的发展也是众所周知,她认可那段相处经历,却不太赞同言殊把它看得太重。

不同其他人的痴缠不休,这男人一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和身份。

他靠什么走到现在,靠什么能在这个世界里站住脚,被认可,被允许活下去,拥有一段与过往截然不同的自由人生……这一切的本质理由,他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可以很自然地说,她想要用自己的命,那就尽可能的拿去用。

……但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仿佛就在某个毫无预兆地瞬间里,他忽然就好难看清自己的未来和自己的心。

想象中的小院子没有了,安稳的未来和平凡的日常都没有了,他变得无法再去回忆那些他本来以为无比向往的东西:应该种着一棵桃树的小院子,洒满夕阳暖光的院落一角,还有某个会守在门口等他回家的模糊轮廓……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没有了。

但唯独喜欢许白鱼这一点好像没什么影响,依然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