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屏幕那几个字符,好像莫名其妙地就能从里面拼凑出一个清晰又具体的轮廓,慌慌张张又强自镇定,可怜巴巴的。
毫无预兆地,言殊低着头,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只觉得原本淤堵在胸口的一口气忽然散了个干干净净,于是他很干脆地切出对方的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拨通键。
不到三秒,对面接起了电话,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轻柔甜软,带着点隐秘的迫不及待:“言哥?”
“不用定位,你现在回头往回走,先前扔花的位置,这儿有棵古樱树,挺显眼的……好了,停下来,转身,三点钟方向,能看到吗?”
言殊站在小店的玻璃窗边,耐心至极地对着手机说话,他看着那纤细轻盈的身影再一次匆匆忙忙地跑进他的世界里,茫茫然地左右转着,寻找着什么的样子——
他的心脏忽然仿佛被细丝绞紧,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一般,连呼吸也变得轻缓又小心。
下一秒,她倏然回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与自己对视,瞬间绽开再纯粹不过的轻快笑意。
于是那勒紧心脏细丝在瞬间崩裂,血液回温,心脏震动,呼吸的频率也得以重新恢复如常。
风铃声再度响起时,许白鱼推门而入,女孩子的声音清亮亮的,像是琥珀糖融化出过多的甜蜜,带着毫无掩饰的雀跃欢喜。
“言哥!”
覆面系的精髓
接到言殊的信息求助纯粹是意料之外。
彼时她正和卫绍之在街上走着, 找着合适的花店准备补偿那一捧蓝色鸢尾,虽然事后许白鱼反复思,最后也没咂摸明白到底是怎么变成了自己反过来补偿他一束花的……但是当时的许白鱼肯定是一种放弃思考任人摆布的麻木状态。
毕竟卫绍之一声不吭, 却也是一张美人面自顾自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她脑子一懵, 一束花而已, 说买也就买了。
言殊看着她,眼里也没什么叱责恼怒之意, 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她软着嗓子抱怨的对象某种意义上也是需要针对的对象之一, 便只笑眯眯的听着,任由她天南海北毫无重点的吐槽一堆。
许白鱼越说越感慨,愈发忍不住唏嘘:“之前刷网上一些表演类节目,说怎么哭得好看也是一门学问, 现在我信了。”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哭这种东西带来的第一印象往往都是提泪横流嚎啕大哭的样子,要不然就是人类幼崽那远超承受极限的尖锐爆鸣声,卫绍之哭成这样她也不是没考虑过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但是人的本质是双标, 哭得这个人又是从头到脚按着她的审美长的, 脑袋发懵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然后就懵到现在了?”言殊随口一问。
“噫,可不好乱讲, ”许白鱼有点恼怒地纠正道, “确切来讲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啦,打个比方, 你上班开会的时候总不能说老板我看你不顺眼我就先走一步了吧?”
言殊一听就乐了:“你把和那小子的相处过程当做开会啊?”
“我也不想啊, 但是他一句话十八个坑等着我, 一不小心就跟着他的节奏走了,感觉怪怪的……啊, 我要点这个。”许白鱼在外面晃了一天,费时费脑费体力,脑子清净下来后顿时觉得难以忍耐的口干舌燥,左右看了看,先给自己点了杯柠檬气泡水。
警察叔叔很体贴的把这一单算在了自己身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许白鱼和言殊重新坐下的时候,她总觉得那位帮忙点单的服务生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劲,看看自己又看看言殊,最后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白鱼搅了两下杯里的冰块,一口气喝了半杯,然后才腾出空闲,茫然道:“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言殊坐在她的对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