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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

许白鱼被小老板拽出道观, 本来她是打算和言哥一起回去,可眼见着警察叔叔似乎还有点别的话想和道长聊聊,她也就顺着老板的意思先一步和他走了。

道观不大, 只是山顶的古式建筑内部别有洞天,外面看着破破烂烂的, 内里却是檐牙交错回廊曲折, 而且每一面墙每扇门都大差不离,在里面绕上一圈就会让人心生恍惚, 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自己是出去了, 还是没出去。

许白鱼想,也难怪小老板绕了半天都没出来。

孟缙毫无所觉,继续拽着她往外走。

他阴着脸,本来已经做好了再在里面绕上半小时的打算, 结果也不知道是出门这条路路不一样还是什么原因,总之他这次牵着许白鱼,竟是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孟缙:“……”

所以他之前跟个傻子似的在这里面绕来绕去走的是个啥,他人生中某些不可见但又必须要走的隐藏曲折之路吗。

不能细想, 有些东西越想越生气。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种鬼东西……”孟缙随口扯了话题, 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头。

拽着拽着,孟缙的脚步就慢了, 与此同时心里也跟着生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心慌。

之前他怒气上头的时候没觉得有问题, 但现在反应过来,就觉得贴在一起的掌心有些诡异的发烫。

我应该不是爱出汗的体质吧。

他偷偷摸摸的想着, 却连回头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他提心吊胆的想着, 被他拽出来的这个人似乎对身边一切都毫无察觉, 被他就这么拽出来走,也是毫无防备的顺从。

女孩子的手腕又细又软, 拽在手里握紧的时候,用力怕把她捏疼了;可不用力又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下意识就担心这没良心的把手腕从他掌心里一扭一挣,又当着他的面跑了。

不是没想过马上松手,可他总像是找不到合适机会似的,好像松手那一瞬间就会打破某种奇怪的氛围,怎么解释都觉得尴尬。

愁人啊。

他想。

要说两个人关系生疏,从网上到了线下就会变得生分的不行,那倒也不至于;可再怎么亲近那也是上下级的关系,孟缙脑袋上也还算是个顶着老板的名头,再平易近人没架子的老板,也没理由拽着年轻女下属的手腕半天不放的道理。

眼见着走到了下山路口,再不撒手就得两个人一起下去,许白鱼瞧着石阶一路延伸向下,神色平静的在心里打着颤,终于有了些挣扎的心思。

这个高度,这个坡度……

非要说的话,许白鱼就是那种小时候看风扇会担心掉下来削人脑袋、逛商场看电梯害怕人会卡在里面,长大了看这条山路,会思考自己滚下去的样子。

简而言之,擅长思考死路一条的样子。

孟缙没注意,他只觉掌心原本顺从的手腕开始出现了一点向后滞留的挣扎力度,男人脚步一顿,回头看见许白鱼写满无辜的一张脸,反射性地心口一突。

两人对视几秒后,做老板的平静道:“你知道你早晚都是要下去的对吧。”

许白鱼目光游移,身体慢慢向后靠,顺便尝试把自己的爪子从老板手里拽回来:“方道长不是说了吗,本来我也应该在山上住一晚驱驱邪气,实在不行就按民宿计费给他钱……”

孟缙说:“你就算在山上过夜明天早上也是要下山的。”

说完这个,他又觉得头疼:“你说你不喜欢爬楼还有点恐高,那你爬什么山啊。”

许白鱼和言殊能随便聊这个话题,道长算是上级指定办事单位,也没必要特意避讳,但和孟缙就不好直说了——主要是她死宅印象过于深入人心,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