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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玉奴 再枯荣 95912 字 2个月前

莫名其妙改了口,我想不明白。”

原来说来说去,还是替她女儿抱屈,汪姨妈垮下脸来,拽了拽襟口,“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和你们老太太难道讲的不是道理?你只想着要芦笙嫁户和你们门当户对的人家,就看不到芦笙到底配——”说到此节,咽了下口,改口道:“你是她亲娘 ,自然看她什么都好,可别人眼中不是这样,不信你竖起耳朵听听你们府里的下人都是怎样议论芦笙的。”

燕太太别着身子坐,不看她的脸。可她的话却是一句一句砸进耳朵里来,满府的下人自然没好话,她又不聋,这些年怎会听不见?可做娘的心总是偏颇。

不过眼下没办法了,经过这一遭,她也不敢再去和老太太拗,只好吃了这亏,认下了这桩亲事。

没过几日,这亲事便传得上上下下人尽皆知,芦笙听见拣来拣去,竟给她定下了汪家,哪里捺得住脾气,这日早饭还没吃,就来和燕太太闹。

燕太太看她哭得厉害,满心无奈,只得打发人下去,拉着她劝,“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我去争了一回,老太太不依,我也没办法。汪家虽比不上那些为官做宰的人家,可你姨父是很会做生意的人,我听见他近日已寻着了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做,将来想必还能发财,你好歹吃穿不必犯愁。何况你婆婆是你的姨妈,也少了许多婆媳间的嫌隙,他们家又没有兄弟妯娌,只志远一个,这也是个难得的好处。”

芦笙听她也反了口,一时顾不上哭了,拽着她的袖口几番拉扯,“娘也糊涂了?前头是怎么说的?怎么如今连您也说这样的话?老太太先前还推说不管我的事,如今要管又管成这样,您不去和她理论,反来劝我!”

燕太太呆了一会,一面抬手给她抹眼泪,一面长叹,“娘在这家里说得上什么话?你大了,也懂事点,不要叫我为难。”

芦笙甩开她的手,陡地拔座起来,“娘就是这样软弱,老太太说句话您都不敢驳,说不管我就不管我了,算什么?您不去和老太太说,我就去求姑妈,叫她和老太太说去!”

“嗳、你别去!”燕太太自己碰够了钉子,不忍叫她去碰。可哪里拦得住?追到廊庑底下时,芦笙早跑得没了影。

那芦笙直奔秋荷院来,甫进远门便哭起来,一壁抬手揩着眼睛,一壁走进屋里。谁知还未开口,就见碧鸳由罩屏内踅出来,严厉地呵了声,“大早上的你跑到这里来哭什么?我这里是清净之所,岂容你哭哭啼啼地撒泼?”说着叫了丫头来吩咐,“赶她出去!”

芦笙泪还未干,惊圆了一对眼睛,稀里糊涂给那丫头拽出院门,这才想起来问拉住那丫头问:“小晴姐姐,姑妈这是怎么了?”

那丫头拂开她的手,身子冷冷地向旁转过去,“姑太太早起诵经诵得不顺,脾气自然不好,五姑娘有事改日再来说吧。”

芦笙楞在原地,回过神来时,那院门已阖上了。她只得往回走,在园中听见燕噎莺啼,那声音不知打哪里来的,仿佛就在身边,又像隔得很远,让人觉得渺茫无措。

分明前几日还在欢欢喜喜地憧憬未来,就算做不成王妃,也势必要做位风光体面的少奶奶,绝不能输给金铃太多。这才过了几日啊,忽然风云突变,简直叫人不能反应。她出神地走着,陡地踩着裙角跌了一跤,十分木然地坐在地上,手摸着那些崎岖不平的鹅卵石,像摸到了一地幻想的碎片,苦痛而茫然。

结同心(〇四)

芦笙这回求碧鸳无果, 次日又去,谁知碧鸳跟前那丫头竟把着院门不放她进去,“五姑娘,姑太太今日起要闭关清修, 往后一月都不见客, 连老太太那头她都不去请安了。”

芦笙还只管要往里闯, “我有要紧事要对姑妈说!”

那丫头忙将门又阖拢了些, 不耐烦起来, “您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