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辙发现了,这?人是故意想来膈应他的。
拿起毛巾擦了擦打球出的汗,他撩了撩眉锋:“想进去坐?行啊。”
李家榕觉得他笑得有点诡异,正迟疑着,蹲坐在?大楼底下的绵绵突然冲了过来。
绵绵在?江辙这?吃得越来越多,体型也比几个月前长大不少?,配合那獠牙就让人联想起当初被咬烂的裤子。
李家榕不逗他了,正色一转身:“告辞。”
江辙及时踩住绵绵颈上那条狗链,把狗喊回来,揉揉它脖颈夸赞道:“功臣啊,乖孩子。”
他边提着那一堆东西上楼,念了句:“不过你妈去哪了?”
一大早出门,陈溺快到中午午饭时间?才回家,打开门就闻见了厨房那的焦味。
江大少?爷看着无所不能?,无坚不摧,但厨艺这?方面怕是真没天赋,连最好煮的茄子都能?被他煮得又硬又生?。
江辙从厨房出来,端了几盘试验品的菜,扬声喊了句:“你去哪儿了?”
陈溺没答,低眼看见玄关鞋架边有个小机器人被棉棉追着跑。她皱眉看着自己的毛茸茸兔耳朵拖鞋,居然少?了一只耳朵。
“江辙,都说了你要把它拴起来!”她双手抱臂,没好气地抬脚告状,“这?狗东西又咬坏我的鞋。”
她不常说脏话,骂人时声线也平静轻软。
江辙听得门儿清,脱了围裙丢桌上。半蹲下身,捂住了绵绵的狗耳朵:“咬坏我给?你买,你别这?么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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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去领证那天, 江辙被陈溺拉飞了一趟安清市的海栗湾。他对这地方的唯一印象就是?记得跟她下海种过珊瑚。
夏季在海边玩的游客挺多?,观瑚亭那人?头攒动。
他们下海时,本意是?去找当年栽植的珊瑚。珊瑚盆上有当年安清大每一届学生的名?字, 陈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那一盆。
不过她运气太差,发?现自己那盆没存活下来?, 光秃秃的盆昭示她的失败栽植。
一旁的江辙推推她肩膀, 指了指她盆边上?的那株高?大珊瑚。
当初他是?一时兴起跟着下海, 没想到他栽种的反倒长得最好, 这一片珊瑚礁上?的植物,他那株没有?名?字的独树一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潜游面罩下看不清陈溺的表情, 她拉着人?往上?游。
上?岸换好衣服出来?,她才一脸百思不解:“为什么我的没活?我当时可是?认真挑了很久。”
江辙听乐了:“人?品问题。”
陈溺瞪他:“那你的还能活?不科学。”
他捏她软嫩的脸,戏谑:“陈绿酒你玩不起是?不是??你要真想载活几株, 你江爷和你领完证再回来?种呗,种一整个礁盘都行?。”
“别嬉皮笑脸的。”陈溺任他捏着自己脸颊, 抬眼, “你下海没感觉哪难受吗?”
“想听真话?”
她反握住他的手:“嗯。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要总在?我面前逞强。”
“我现在?真没事儿。”江辙揽过她肩坐在?路边长椅上?,想起来?点, “十几岁的时候,倒是?常做噩梦。”
他那时太小了,亲眼目睹这些东西很容易就给自己留下了心理阴影。14岁的小少?年看见一池子的血, 而最爱的亲人?泡在?水里。
江辙见过黎中怡退圈前的游泳视频, 像一条优美的美人?鱼。所?以家里也有?一个泳池,他曾经?以为这条美人?鱼会永远幸福地游下去。
而那段时间, 他睡也睡不着,又很害怕医院传来?的会是?噩耗。
这事还不能对外说,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