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汤,硬生生喝了半小时。
到最后,楚恒冬不得不去卫生间里解决。
许尧张嘴打了个哈欠,舌尖舔了舔唇角糖渍。
楚恒冬满脸是水,苦笑连连:“你别诱惑我了。”
许尧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么忍不住,就去瓢,不是你老本行吗。”
楚恒冬现在和他一样粗俗了:“放屁。”
许尧轻轻叹气。
楚恒冬虽然非常自我,活在自己世界里,但他隐约能感觉到,今天晚上他犯了大错误。
许尧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大吵大闹,这种状态,反而更叫人心生忐忑。
他问许尧:“怎么不去卧室睡。”
许尧说:“睡不着。”
楚恒冬走过去。
许尧伸长胳膊,从抽屉里取出褪黑素胶囊,他都没喝水,直接拍嘴巴里,硬生生咽下去了。
“这什么?”楚恒冬拿过来,看标签:“褪黑素。”
许尧夺回来:“助眠的。”
楚恒冬一边百度褪黑素,一边提醒他:“药别乱吃。”
许尧盯着他,眯了眯眼睛:“问你个事。”
楚恒冬抬头:“什么。”
许尧说:“关向舟亲我的时候,你进来打他干嘛,他不是你给我介绍的金主吗。”
楚恒冬愣住,半晌,他低头,把手机放下去,陷入沉思。
沉默令人尴尬。
许尧抓起遥控板,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烦躁地继续看剧。
不知道为什么,看不进去,心不在焉,总觉心思不在密集紧凑的电视情节里。
像有条丝线,牵着他的情绪和楚恒冬,让他一门心思都被他牵绊。
许尧讨厌这样的自己,他想离开,但楚恒冬不让。
楚恒冬可能非得把他气死,才肯罢休。
楚恒冬说话了,许尧没听清,因为电视声音太大。
他拿走他手里攥着的遥控器,把音量调低,怼到许尧面前说,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说:“那家伙不是好人,搞骨科,换一个。”
许尧沉默,楚恒冬深深地注视他。
许尧收回视线,淡漠地说:“你知道金主什么意思,不谈感情,只谈钱,他搞不搞骨科跟我没关系,我只要钱。”
“钱我可以给你。”楚恒冬争辩。
许尧笑了下:“我说我喜欢你,你说我逾矩了,你这门生意我实在做不了,我不要你的钱。”
楚恒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问许尧:“能让我想想吗?”
许尧眼也没抬,淡淡地问:“想什么。”
楚恒冬迟疑:“想想,你的感情。”
他不说还好,一说许尧就怒了:”你当你自己金饽饽是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知道你性格多恶劣吗?把自己当汤姆苏以为是个人都爱你?”
“你考虑个屁,不用你考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回答,我想不想和你在一块儿,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许尧恶狠狠瞪著他:“滚。”
楚恒冬这辈子没被人当面这么羞辱过,说不愤怒肯定是假,哪怕这个羞辱他的人,是他百般纵容的许尧。
楚恒冬阴鸷地注视他:“喜欢你,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连钱都不要了。”
许尧真想哭,哭有什么用,屁用没用。
他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
楚恒冬不是不在乎他,就凭他三番两次救他,就知道了。
只是楚恒冬心里,早就装满了卫轻尘,许尧拼死拼活也别想挤进去,他连替身都不配当。
至于得到楚恒冬的喜欢,那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