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不会住这里,他宁愿远一点,在地铁沿线。
到银行把下个月的房贷也提前还完,许尧数了数卡里剩下的钱,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安全感。
果然只有毛爷爷才能带来这样稳稳的安心。
然而这点钱,对他全部房贷来说,犹如杯水车薪。
年轻人的新式负债像一座大山,压着这座城里每一个外来打工人,想要在繁华大都市安身立命,果然全得靠乐观。
安洋在家里打游戏,许尧回来,他吃了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许尧震惊于他的震惊:“我不回来,我去哪儿?”
安洋嘴角抽抽,真恨他是个榆木脑袋:“不是吧啊sir,陛下摆明了对你有意思,你喝醉了人都亲自来接你,你倒好,睡醒就跑了。”
“可那不是我家啊,我睡醒了,当然不能赖着不走。”许尧和他的脑回路完全不一样。
安洋游戏都不想打了,挂机让队友自己奋斗,他站起来戳许尧心口。
“活该你穷。这时候你就该抓紧机会,买菜做饭洗衣服一条龙,用你的贤惠打动他,然后趁热打铁住他家里,培养感情,抓紧捞钱!”
“……”许尧茅塞顿开:“安大师教训的是!”
安洋摆摆手:“许工,你的绿茶进修课,还有的学。”
许尧哈哈傻笑,他换掉鞋子。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烧香拜佛,先拜财神爷再拜毛爷爷,主打一个古往今来先来后到。
杨森打电话过来时,许尧正在跳抓钱舞,前前后后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安洋在旁边一脸冷漠:“许工,电话响了。”
许尧满头大汗,踏着小碎步,先伸左手,再伸右手,吭哧吭哧:“等我跳完!”
“杨老师。”安洋吐出三个字儿。
许尧头皮一紧,立刻恢复正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恭恭敬敬接了电话:“喂,杨老师,有什么事吗?”
杨森愤怒咆哮:“你们俩有完没完,非拿我当传话筒是吧????”
许尧:“qaq”
杨森咳嗽清嗓,收捡自己憋不住的暴脾气和掉了一地的节操,严肃冷漠:“跑哪去了?”
“我在家啊。”许尧无辜。
饱受折磨的杨老师脱口而出:“放屁!”
许尧:“……”
安洋悟了:“这就是瑞士礼仪学院专科优等毕业生吗?”
杨森这辈子的道行都毁在他俩身上了。
杨老师心情复杂:“老板回来,发现你不在家,你跑哪去了?”
“啊…”原来是不在楚恒冬家,许尧挠头:“回我租的老破小了,杨老师,麻烦您帮我谢谢楚先生,不好意思昨晚喝醉了。”
杨森默了三秒,许尧听见脚步声,杨森回道:“老板问你喝酒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
安洋冲他挤眉弄眼,小声对口型:“他关心你。”
许尧受宠若惊,谨小慎微,弓背哈腰:“谢谢老板,我没有心情不好,就是和朋友聊天,太激动了,就多喝了几口。”
杨森捂住听筒,又沉默了一会儿,杨森才说:“老板让我转告你两件事。”
许尧对着财神爷连连哈腰,一副狗腿样:“您说,您说,我都听着。”
“第一,”杨森一本正经,“少喝酒,伤身。”
许尧感动,热泪盈眶:“还是老板体恤下属。”
“第二,”杨森自己都笑了,“交朋友也交个正经工作的,别被带坏了。”
许尧:“………”
安洋暴跳如雷:“还说不认识我!妈的姓楚的王八蛋——”
许尧果断挂了电话,没让楚恒冬听见安洋愤怒的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