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煎鱼一样翻来翻去,最后终于忍不住从床上坐起,脸上带着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到底,是谁,写的情书?!
这晚,闻淮野失眠到了后半夜。
直到他迷迷糊糊睡着,梦到阮阮和某个人在礼堂中举行着婚礼,阮阮一身白色礼服,拿着戒指戴在了对方手上,而对方的脸却被一团雾气所笼罩,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闻淮野想要上前去阻止,可他的身体却径直地穿过了宣誓的两人,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变得逐渐透明的身体。
下一秒,天旋地转,周围场景陡然变换。
在他的怀里,阮阮不知为何颤栗着身体,流着眼泪,没有焦距的双眼可怜兮兮地望向他,连呼吸也在颤抖着。
“呜……哥哥,不,不行……别再……”
闻淮野的呼吸骤然收紧,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抱着阮阮的身体瞬间僵直,湿润的触感袭来。
闻淮野屏住呼吸,缓缓起身,仔细检查了阮阮的衣服,幸好没湿。
阮阮还在睡着,因为失去了熟悉的怀抱和温度,不安地呢喃出了声。
闻淮野用手指轻轻抚上他皱起的眉头,温柔地抚平。
随后,闻淮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出了房间。
过了很久,他才回来。
阮阮抱着他的枕头,蜷缩着身体,睡成了一只小虾米。
闻淮野去到露台,关上身后的落地窗,此时天已经蒙蒙亮。
他打开最外层的窗户,初冬的冷空气一下钻了进来,由此试图让自己清醒。
他梦到了阮阮,还……
熹微的光映照在他的立体深邃的五官上,闻淮野的眼眸却愈发幽深。
关于生理卫生的知识不必多说,一定是因为白天他想了太多关于那封情书的事情,所以才会投射到梦里。
梦都是没有逻辑的。自己梦到阮阮婚礼的场景是因为他内心的恐惧和担忧,后面梦到自己抱着阮阮,则是因为他对阮阮愈发强烈的独占欲,他想牢牢地霸占唯一可以拥抱阮阮的资格。
再加上他们一直这样抱着睡,一直这样亲密无间,在这样的年纪,所以……
闻淮野闭上眼,深深地呼吸,强迫自己不去深究梦里阮阮哭泣的原因。
自我安慰着,一定是因为这样……
他在露台上呆了许久,直到天光乍亮,才回到室内。
房间里萦绕着淡淡的木质香,那是阮阮最喜欢的香薰味道,所以闻淮野买了足够用上十几年的量备着。
闻淮野给阮阮盖好被子,他没有重新进到里面,怕自己身上的寒气沾染给对方。
闻淮野抱着卷在被子的小猫,头埋在阮阮颈间,贪婪地掠夺着独属于阮阮的味道。
幽深恬静之中隐匿着甜美的香气。
闻淮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一连几天,阮阮没有再收到情书,可闻淮野还是放心不下,他的失眠还是没有缓解。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睡不着的时候,继续织完没还成的围巾。
这是每年冬天两人之间的约定俗成。
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年起,闻淮野都会在冬天开始的时候给阮阮织一条新的围巾。不管是阮阮还是小奶猫的时候,还是现如今已经长大了的他。
阮阮专门给这些围巾订做了放置柜,每一条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柜子里,像是珍贵的藏品一样。
今年闻淮野把颜色换成了没有织过的暖橘色。
这次的围巾他从在家养伤时就开始做了,到目前只剩下最后的收尾了。
这天天气阴沉沉的,闻淮野提前结束了训练回到家里,阮阮因为课外分组谈论还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