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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脚步微不可见地停滞了一秒,然后很快便调整过来,垂下头将饭盒恭恭敬敬递给老板。

陆岚汀这时也终于意识到,在刚刚讨论的过程中,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任疏郁半搂半抱在怀里,此刻被外人看到,略有些不自在。

他扭捏着想挣脱,却感觉任疏郁钳在他右肩上的手掌愈发用力,使劲将他往怀里一带。

他一个重心不稳扑倒在任疏郁白衬衣后紧实的胸膛上。

在于思眼里,看到的却是陆岚汀红着脸、主动对任疏郁投怀送抱,霎时心头一颤,急匆匆放下饭盒便道:“老板,我先出去了,你们吃好了叫我。”

“嗯。”任疏郁应允了声,淡淡看了他一眼。

于思被看得心虚,转身便夺步而出,几乎有些慌不择路。

一直到于思关上门,任疏郁才收起玩味的打量目光,瞥了陆岚汀一眼:“我们岚汀魅力真大。”

“唔?”好不容易才从任疏郁怀里逃出来,正在认真拆饭盒的陆岚汀不明所以。

“没什么。”任疏郁好心情地接过陆岚汀递过来的一盒白岚虾,放在床前小桌板上,“这两天于思表现怎么样?”

“于哥人挺好的。”

“明天换个人陪你好不好?”任疏郁语气随意地问,“于思还有别的事。”

“嗯。”陆岚汀点了点头,“我都可以。”

“好。”任疏郁抿着酒窝,摆好了最好一盒草莓,夹起一颗,“张嘴。”

陆岚汀垂着眼睫,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听话地微微张开双唇。

红艳饱满的草莓碰到他嘴角,他偏过脸去一口咬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四溢,染红了嘴巴。

任疏郁忽然感觉呼吸有些粗重,但看着面前这满桌好菜,又觉得万一弄泼了太可惜,只好忍耐着,一口嚼了好几个草莓。

“昨天晚上,你怎么清洗的?”任疏郁剥了个白岚虾,放进陆岚汀碗里。

任疏郁问得漫不经心,陆岚汀却心里一咯噔:“……我助理给我端了水,我自己擦了擦。”

“今天我帮你擦怎么样?”

果然。陆岚汀连忙摇了摇头,涨红了下颌:“我自己就行。”

“你怕我?”

“没有……”陆岚汀头摇得像拨浪鼓,白皙的脖颈愈发红润。

“那我今晚在这睡,怎么样?”

陆岚汀猛地抬头看他:“我的腿还没好。”

“那又怎么样?”任疏郁无辜地望着他,手上继续剥虾,“这床这么大,我睡边上,又不会碰到你受伤的地方。”

见陆岚汀不吭声,任疏郁声音里多了些埋怨:“拜托,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就睡个觉而已,不要这么小气嘛。”

“……哦。”

陆岚汀不知道任疏郁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埋下头一口又一口默默吃着米饭。

直到结束晚餐,两个人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于思进来收拾了餐盒后,另一个二十岁出头、戴着黑框眼镜的陌生青年提着一个黑色行李箱走进了病房,将行李箱交给任疏郁:“陆总,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任疏郁点了点头。

病房重又恢复安静,任疏郁打开行李箱,陆岚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竟是洗漱用品和几套衣物。

任疏郁真的要在这里睡!

他眼睁睁看着任疏郁拿着睡衣和浴巾,哼着歌走进VIP病房的独立卫生间。

背后都出汗了!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陆岚汀咬着手指等待命运。

没几分钟,淋浴的水停了,但卫生间又响起了水龙头出水的声响。

陆岚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