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春云欲式有谁知(2 / 2)

孤与太侍君 醉千归 5978 字 2个月前

我仰头问他,“孤于理不合的事情做的还少吗?”

虞殊微微颔首,反驳不了,于是顺从地坐下了。

我用瓷白的小勺搅动着黄澄澄的汤,跟他解释道,“郑嫔的父亲是工部右侍郎郑庆。近来婺城雪灾,待一切稍安后,孤就要派工部的人去那边重兴土木了。她这会来送东西,大概是想给她爹讨个好差事吧。”

“圣上英明,”虞殊侧着身,语气半分未变,“那圣上今日要去她那儿吗?”

一口梨汤刚到嘴边,我张嘴欲饮,顿了顿又把勺子搁回去了。

“你是不是,”我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脸色,不大确定地问,“不高兴了?”

“殊不敢。”

他定定地望着我,那眼中又满是我了。

我把汤盅放回食盒里,假模假样地举了支笔开始翻折子,轻咳一声,道,“孤事务繁忙,不去。”

“那清平殿呢?”他说。

不高兴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何必绕个圈。我垂眸瞅着折子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

“圣上怎么不说话,嗯?”虞殊伸出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我的耳廓,而后低声问,“为何耳朵又这般的红了?”

要命。

我一下子就握不住笔了。

在“啪嗒”一声轻响中,我拧过头去捂住了脸,“去去去。”

他到底什么意思啊!他这是心悦于我,所以与郑嫔争风吃醋,还是占有欲作祟,想把我绑在他身侧?

我虽通了人事,但那只是逢场作戏,各家自有各家的算盘,论不得真心。当着面叫相敬如宾,散了场属实与陌生人无异。

如此动真格的情意,十九年来我只尝了这一回。

比起虞殊的从容不迫,我这个强纳他的帝王倒处处在落下风。

我不解,也猜疑。万一呢,万一我对他一见倾心,他也是如此呢?

可他先前说的那话……

“圣上不喜欢郑嫔?”虞殊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宫里,除了孤,都是他人手下的棋,安分待着,孤就陪他们演一演,也好叫前边那些家伙们放放心。”

毕竟,有人欲的帝王,才好把控,有牵挂的人,才有弱点,才好利用。

“殊明白了。”

“你不是。”我说。

我回过头看向他,虽然还是觉得很羞涩,不太说得出口,但我十分不想让他把自己归到那群人里边去。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别和他们比。”

希望他能懂我眼中的真诚,懂我说的意思,我心想。

虞殊微微勾起了唇角,似乎心情好了些。

他把食盒收了起来,问,“圣上不喝了吧?”

“不喝了不喝了。”他都不高兴了我还喝什么。

“好。”

虞殊站起身来,要将东西拎远一些。

就在此时,软枕被他的动作带的一偏,斜塞着的册子就明晃晃地落在了地上。

四个大字正对我和虞殊,我与他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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