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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与太侍君 醉千归 68842 字 2个月前

意隐瞒什么, 但凡稍仔细些想想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阿苕用沉默回应了我的问话。

我怜悯地瞧着他,心说难怪那圣子没正经许他什么好处, 就他这没心眼的样子,大概率是没命活到好处兑现的时候的。

“令牌是从哪弄来的?”我问阿苕。

“是圣子赐下的, ”阿苕提起对方时,面上的憧憬之色淡去了不少, 但依旧习惯性地眼中饱含虔诚, “圣子几个月前降临到我的梦里来时,说他会赐我一件东西, 此物极为重要, 让我好好收着,日后有大用处。”

他早晨起来时就发现屋门口多了这枚玄铁腰牌, 大呼神迹,连忙拾起来擦干净, 将它藏进了装衣服的藤箱里。

我盯着他略带激动的神情, 确定他说的是实话。

没有乌金石做传输的媒介, 那么大的一块腰牌不可能会凭空出现在下人房的门外。

看来阿苕只是暴露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 令府内还藏着从蛮人那儿透过来的暗线。

失策,昨日令老夫人大张旗鼓地叫人将府内全搜了一遍,让躲在阴暗处的那些家伙都得知了行动失败的消息,这回再要顺着蛛丝马迹把人逮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我感到事情有些棘手,烦躁地摸了摸腕间戴着的香灰珠子。

“圣上想要如何处置这些人?”令闻端问道。

我抬手微微下压,让他稍安勿躁,对着阿苕说,“如此说来,你与圣子日常是有联络的?”

“自然,”阿苕告诉我,“圣子每月都会入梦一次来关心我的近况。”

瞧他微微带着点自得与炫耀的模样,我都不好意思出声质疑他的错误认知了。

关心近况?

恐怕是在持续蛊惑他为自己卖命,顺便探寻我有没有抵达令家,他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吧?

“府内可有私牢?”我问令老夫人。

虽然在我朝律法中,民宅内私自修建牢房一类带有刑罚意味的建筑都是要受惩处的,但如今情况特殊,我并没有要问罪的意思,只是随口一提。

有的话最好。

令老夫人迟疑了一下,颔首说有的,“但东苑内的水牢许久未用过了,圣上若要将这些人关在里面的话,老身得先派人过去检查一下。”

“既然如此,待查过之后就先把他们押入牢中吧。”

本以为事情败露,今日定然难逃一死了,却没想到能暂时性命无忧,只是落了个被关押的下场。那些人的面上不由地露出了窃喜之色,全然被我看在了眼中。

不辨是非黑白,为了一己私利欲图害人谋好处,事到如今还心存侥幸,希冀我看在毒杀未成的份上对他们网开一面。

我心中冷笑一声,只觉得荒谬,扭过头去不想再见到他们,继续与令老夫人说话,“府上可有什么秘法是能对付这种入梦术的?”

老夫人见多识广,对禁术也颇有涉猎,一连与我说了好几种,“圣上想用哪个法子?”

“不要那些花哨的,就在下回圣子入阿苕梦中的时候将他留住便好。”

施展入梦术时的双方都处在沉睡之中,只要让那圣子无法离开,一直被昏睡的阿苕困着,对方的身体就无法醒来。

阿苕反正被关在牢里无所事事,醒着也是干熬,让他一直睡着还能消磨消磨时间,至于圣子那边有没有急事,需不需要快些抽身醒来去做,这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来者是客。他既来都来了,辛苦筹谋这么久,还一月一次千里迢迢、雷打不动地跑来慰问,如此操劳,也该得好好地受他一回来自信徒的虔诚招待了。

毕竟,让客人空来溜达一圈便走,这可不符合我朝的传统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