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新一些,”他说,“另一套穿久了有磨损,到人前不好看。”
皇帝如何能穿有瑕疵的衣物。他把好一些的留给我,意在不想让细枝末节的不足影响了我在旁人心中的威仪。
我受下了他的好意。
换上衣衫与长裤,我简单系了一下带子在屋内试着走了两步,拎了拎裤腰与他说,“除了袖子和裤腿有些长外,别的都挺好的,能穿。”
虞殊眯起眼,想瞧瞧我穿他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但烛光太暗,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得失落地靠回了枕头上。
“能穿便好。”他说。
相处多时,我对他的情绪变化已了如指掌。
见他情绪不高,便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身上,让他靠触觉感受一下。
虞殊仔仔细细地从衣襟摸到衣摆,良久后点头道,“是大了些。”
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穿他的衣服,早在清平殿时就已穿过几回了,但要论穿出去见人的话,这还真是头一遭。
我怕沾到灰弄脏,只试了试便将它收了起来,放到了柜子里去。
“砚卿。”
正要关柜门时,虞殊突然唤了我一声,我不知他要说什么,回过头略带疑惑地问,“怎么了?”
“下回,”他停顿了一下,眼睫颤动,“能穿着殊的衣服睡觉吗?”
此睡觉是不是那个正经意思的睡觉,非常有待考究。
我耳根微红,没想到试个衣服还能给他打开新思路,捂脸半晌,无奈地应了。
“笃笃——”
静默间,屋门突然被人敲响。
我想不出这会有谁会来找我们,没急着过去开门,先扬声问了句,“是何人?”
“我,杜晓。”外面的人道。
“杜哥?”我把门闩拉开,见外面站着的人果真是杜晓,便朝他笑了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杜晓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问我能不能进去说。
我将他迎进屋,他瞥见斜倚在床边的虞殊一直在望着我,忍不住开了口,称我二人好生恩爱,眷侣情深。
这话中似乎隐隐带着点艳羡的意味,让我不由地想到了我做了梦,心急地想要找到虞殊的那天早上,他在告诫我之前所说的那句,“你这副样子和我当时很像”。
他也与爱人被迫分隔了吗?
我思索着,拎起茶壶要倒茶,杜晓却朝着我跪了下来。
“杜哥这是做什么?”
杜晓将头伏在地上,前额紧紧贴着地面,“草民先前不知您是圣上,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圣上恕罪。”
他对我多有帮助,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会怪罪于他。
“平身吧。”我叹了口气,伸手虚扶。
但杜晓不起来,他说有事要求我。
“说来听听。”
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太过超标的请求,我都会满足于他。
“圣上,草民求您帮忙找一个人,”杜晓说着,话音中带上了些许哽咽,“只要知道他在哪就行,草民会自己去寻的,不劳烦圣上。”
原来他有个去了中原考功名的心上人,说好春末考取功名就会回来,但之后直到现在都了无音讯。
此人身体素来孱弱,杜晓很担心他的情况。
“那人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孟宽。”
我有印象,“春试他考得不错,后来似乎是被安排去了……丹城?”
【作者有话说】
晚安!
感谢在2024-04-01 01:00:05~2024-04-03 00:3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