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 见他醒了, 面露惊讶之色, 随即放下手中东西,缓缓朝陈颂声的方向走近。
她手中捏着一个褐藻色的布包,样式有些像从前初中时代流行过的卷筒笔袋。随着她走近的动作,陈颂声这才发现布包上头插了数根银针,在荧光的照耀下一点一点地反射着寒光。
银针有粗有细、有长有短, 而布包则被这数根密密麻麻的银针扎成了筛子, 陈颂声简直头皮发麻, 撑着身子往后又挪了挪, 眼珠一动不动, 满脸警惕。
那绿衣女子见他反应如此,脚步一顿,脸上的惊讶之色变得玩味,随即笑吟吟地朝他靠近,直至在床前站定。
“怎么着?晕一趟傻了?”杨齐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试探其反应。
陈颂声躲过她手,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觉得面前人十分陌生,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两下,这才张口问道:“你是?”
杨齐茗左眉微挑,开玩笑似地又问道:“怎么?还真呆了?”
“……”
见陈颂声的表情不似作假,杨齐茗觉得不对,脸上的笑渐渐收了起来,面色变得凝重,“真傻了?”
瞧陈颂声的神情毫无任何波动,反而还有些躲避之意,杨齐茗的眉心一动,伸手就要探他脉搏。
还未等她搭上手腕,就听屋外吱呀一声,竹制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带着些晚间的凉意,一窝蜂挤进来两个人。
来者将门贴心地关上,一刻不停地又往床边走。
陈颂声脑子还懵懵的,看不清当前局势,目光在几人之间流连。
进来的正是方才刚从功世堂赶回来的臧金子与林钦凡。
见陈颂声于床上直愣愣坐着,林钦凡长吁了一口气,率先唉哟了一声,随即道:“可算是醒了,可给我们吓死了。”
陈颂声张了张嘴,大抵也回过神来了,当即抿了抿唇,警惕出声:“不是,你们几个谁啊?怎么都挤在这里……”
话音刚落,他就见面前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方才说话的那男人一个箭步猛冲上前,抓着他肩膀就大力摇晃,“师弟?师弟?”
瞧陈颂声被晃得快吐了,臧金子赶忙上前,一手制止林钦凡,“好了好了!一会再给人摇晕了!”
二人停下动作,下一刻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在场唯一的医学院弟子。
杨齐茗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沉思,此时才缓缓开口,“有可能是摔倒时撞到了后脑,短暂地失忆了……”
原先一声不吭的系统忽然觉得不对,也同时开口。
系统:“你来真的假的?”
面对脑海里平白无故出现的陌生声音,陈颂声攥紧了被子,警觉地来回看了眼四周,“谁?谁在说话?”
臧金子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懵圈。
“这样。”杨齐茗还算冷静,心中大概有了法子,在陈颂声床边坐下,组织一番措辞,“师弟,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这个问题不难,陈颂声只停顿了两三秒,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那你还记得这儿是哪吗?”杨齐茗伸手指了指脚下,当即问道。
在记忆的长河里挑挑拣拣,眼前一晃而过那道雄伟的山门,陈颂声尚有些印象,于是应声,“望……望微门的弟子宿舍?”
杨齐茗回头与臧金子对视一眼,紧接着又问道:“那你对我们几人可有印象?”
陈颂声迟疑片刻,抬头,视线一一扫过众人。
生怕他看不清自己的模样,林钦凡一马当先冲到最前,捧着大脸朝陈颂声面前凑。
“你瞧瞧?”杨齐茗顺势也将他拉近,循循善诱,“看看这张脸,有没有想起什么?”
陈颂声眯起眼,认真端详片刻,脑海里好像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