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20(20 / 38)

没遮住的灯笼裤,还有雪色一片的双腿。

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透过来了,照得肌肤白腻得晃目。

看起来像是幽会男人到深夜,在清晨穿着男人外套归来的,不三不四的小梦魔。

血猎摒弃自己无端的联想。

魔笛手这才看清水鹊的衣着,他解了外套,围在水鹊的腰下,彻底盖住了双腿。

他做完这件事,又问水鹊,“我有干净的衣服,你要到我帐篷里换吗?”

水鹊小心地后退一步,“不、不用了。”

反正只要等梦主人梦醒,他就又回到自己温暖的床上了。

杂戏演员没见过魔笛手这副操心的样子,他印象里,对方向来比魔鬼还要刻薄。

真是可怕。

可怕的小梦魔,身上一定有着某种魔力。

魔术师从帐篷里出来,他将一把破碎的匕首交给血猎,“不觉得眼熟吗?”

血猎神情瞬间变得阴恻恻的。

“当时巫师法庭的审判现场,指控你生母的证据。”

魔术师说出对方心知肚明的答案。

他转步,牛皮靴踏在草茎上,露水打湿了鞋面,“你不是一直也感到怪异吗?一个古德家族曾经的女仆,生下你之后,被古德夫人赶走,孤身住在村庄边缘,除了种种花草,做些缝纫的简单活计,每个月几乎只有探望自己唯一的孩子时会出门,和别人说上话。”

“人际交往简单,性情温顺,却被指控为女巫,邻居控诉她曾经使用幽灵刺伤自己,并以这把匕首作为证据。”魔术师说出真相,“这把匕首其实属于观众席的一名观众,在无心之下扔出的。”

魔术师没有理会血猎越来越沉的脸色。

“真不巧,法庭斗剑的那天你领了圣廷命令在围猎低等吸血鬼,导致你的生母连斗剑代理人也没有。”

他继续说:“那一个月城外的火刑了结了一百多名所谓的巫师。这只是其中一个在圣廷猎巫运动倡导下,潦草了结的冤案。”

血猎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说辞?”

魔术师把一份杏仁乳布丁递给坐在桌前的水鹊,才回答血猎的问题,“你本来就对案结有所怀疑,难道还需要我招魂死灵来和你对峙吗?”

“死灵招魂术,我也学过的。”

两人的视线齐齐投向出声说话的水鹊。

水鹊咬了咬汤匙,意识到自己不该随便插嘴,但对于两个人怀疑的目光,他不满地说:“在《红龙》里学过,一本魔法书。”

他好歹也是一个巫师。

在小木屋里潜心学习了各类魔法书好久的。

水鹊跃跃欲试,对着血猎说:“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找我来帮你,不过,可能材料还是需要你找。”

他是一个特别乐于助人的小巫师。

他这么一插嘴,把阴霾的气氛驱散了。

血猎定定看了水鹊一会儿。

转头对魔术师说:“脱离圣廷与合作的事情,我不会立刻给你答复。”

魔术师不紧不慢道:“不用着急。我们在等下一个四年的仲夏节,在那真正到来之前,巫魔会都欢迎你。”

梦境的环境忽然搅动起来,水鹊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从他这里看,稍远一些的地方,其他人的面孔已经模糊不清了。

梦主人要苏醒了。

魔术师离水鹊最近。

他坐到水鹊对面,仅仅隔着小圆桌面的距离。

双手交叠,瓦蓝色的眼睛和水鹊的对上,“好久不见。”

他这一句话,让水鹊后背的冷汗都沁出来了。

魔术师若有所思,他看着水鹊,“我今晚又梦见你了?还是说,这里是那个猎人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