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攻击着尸群,但都无济于事,它们就像是穿上了一层厚重的铠甲一样难以摧毁。
声波攻击对于尸群的伤害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微乎其微。
它们不断扭曲着四肢,脖子拧出诡异的姿态,脑袋后仰耷拉在腰后,像是系在腰上的一个装饰品一样。
庄子里仍旧接连不断的传出尖叫声,血水从门底缝隙流淌到卧房内,刺目的红,伴着“扑通”一声愈流愈多。
…疯子。
张鄞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林十五就是个疯子…
他对林十五的信任在此刻荡然无存,如果说在他被林十五掐着脖子逼问时他对林十五还抱有一丝希望,企图将他拉回正道,那么此刻便是林十五亲手将他最后的一缕希望碾碎。
他会亲手杀了林十五。
也会将这些无辜惨死之人的怨念尽数遣散,直到他身死之时。
师尊曾经教过他们,若是遇到无法处理之事可以用自爆灵脉唤出守护一方百姓的灵兽。
张鄞毫不犹豫的引爆了一缕灵脉——
心脏像是停止一瞬,比窒息更为恐怖的感觉袭来,他清楚的感知着自己不断下坠,但四肢仿佛僵硬了一样,动弹不得。
灵脉炸开的瞬间是不痛的,但在它炸开后浑身的骨头好像也跟着这缕灵脉碎裂,喉咙发出无法抑制的呜咽声。
好疼,好疼,好疼…
他除了感受自己失重的倒入尸群中做不了任何事。
“吼——!”
在他即将跌入尸群被生生撕碎时身后一片暖意将他接住。
召来了…召来了…
张鄞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劫后余生,但他不敢懈怠,他躺在灵兽的背上,灵脉自爆后需要至少需要恢复半个时辰才能动弹。
但张鄞不能等了。
他拼命的想夺回身体的主权,顾不上粉身碎骨的痛,庄子里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去救。
他不能再一次看着别人枉死。
他的过错,不能再让别人承担了。
“…出去。”他的声音极其尖锐,像是将死之人的最后一声悲鸣。
但他仍继续道:“还有…活人。”
灵兽自然是能听懂人话的,它高兴了保不齐还能说两句人话,但现在的情形来看灵兽不太高兴。
因为它觉得是自己背上的人闯得祸,每回有人类召它出来都是要它处理烂摊子,久而久之,灵兽就觉得是这群人惹得事,处理不了了才叫它过来。
“救…”剩下的字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便失了声。
灵兽不乐意的狠劲颠了颠背上的人,张鄞被它从上狠狠抛落,原本他就承受着非人之痛,此刻更是锥心刺骨。
后背的伤口不断涌出滚烫的鲜血,那灵兽也察觉到了异常,没再故意颠起他,张鄞像是一个残废之人,在灵兽身上苟延残喘。
灵兽洁白的羽毛沾染上那令人作呕的腥臭血污,它更生气了。
“吼——!!!”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传出不知多远——
“那声音是…”温玉沉倏地抬眼,朝庄子望去。
“凶兽。”华清棠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心!”温玉沉一剑斩下那恶心玩意儿的手。
手中霜寒出鞘,剑指尸群时,数万只剑在他背后形成庞然大物——
华清棠呼吸一滞。
师尊用的是上古剑阵。
万里长青阵。
原来师尊竟连上古剑阵也能如此轻易使出…那为何上一世师尊还会死在沐少卿他们手中。
“过来。”温玉沉唤他。
华清棠回神,张了张唇,最终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