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日里我们都在一起,入夜时她也只是为了能“活着”吸人精气,可她从未伤人性命,她不曾害过人的…”
姑娘抬头时,那双眼里蓄满了眼泪:“真的…她不曾害过人…”
看来这邪祟在这她们全都知道,温玉沉一挥手将那邪祟困在结界内,瞥向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嘴角一抽。
从袖口里掏出个帕子,半蹲下来,递给了她:“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它早就不是人了?”
姑娘接过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抽噎噎的点头:“她本来是人的…”
温玉沉抓住话中重点:““本来”是人?”
“嗯。”姑娘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温玉沉真的很讨厌别人哭,但他现在若是发了脾气估摸着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故而他只能压下心中不悦,耐心的问她。
“她原来是锦绣坊的婢女,后来她随着头牌姐姐出嫁便也被老鸨一并送了过来…”
锦绣坊是一间青楼,富家老爷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本是美谈,可错就错在这人是郭成,郭成曾虐死妾室无数。
刘钰儿一介青楼女子又身无分文,自然是无力与之抗衡,更没资格与老鸨谈条件。
眼见着自家小主子伤神,小唐想便了法子想要逗她一笑:“姑娘,今日休沐,我们去逛早市如何?”
刘钰儿知她想让自己笑,可马上就快死了,谁能笑得出来,她只是淡淡摇头,望着天上那不大刺眼的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刘钰儿骤然回头,将自己的首饰全都摘了下来,一股脑的塞到了小唐手里,她握着她的手,声音不自觉的颤抖着:“小唐,你带着这些走的越远越好,你好好学一门手艺…你…”
“哐当”一声,老鸨尖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好一个喂不熟小狼崽子!还敢教唆我锦绣坊的人跑!”
啪——
巴掌印子瞬间在刘钰儿脸上炸开,她被打的偏过了头,眼里噙着泪,抿着嘴不出声。
都跑不掉了。
果不其然,老鸨转头上下打量着小唐,捏着她的脸又是看又是啧啧称好。
小唐害怕极了,浑身都在发抖,她清楚老鸨是想让她挂牌了,或者是想把她卖给谁当妾室,但她不敢反抗,只是被吓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红红的看着老鸨。
她才十五岁,但模样已经出落的不错了,再加上她哭的这般我见犹怜,老鸨当即拍板决定把她一并送给郭成。
老鸨说完,小唐瞬间瘫坐在地,她很怕,她从没伺候过除了刘钰儿以外的人,而刘钰儿又是待她极好,她曾感叹幸亏她没遇见别人,可…
可现在她要被送给别人了。
恐惧以及无助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她仿佛一个提线木偶,眼泪源源不断的往下淌。
劝慰别人总是很容易,但轮到自己时总会不知所措。
这时刘钰儿却反过来安慰起了她,握着她的手,轻声嘟囔着:“不怕,不怕,姐姐护着你…”
“姐姐护着你…”
两人就坐在地上,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冷静下来后刘钰儿发现也并非全无活路,至少郭成家里还有活下来的妾室。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便要活着,还要护着小唐好好的活着,最好能等到熬死郭成那天,这样她就能带着小唐一起走了。
轿子从锦绣坊的侧门落了,刘钰儿甚至没有盖上盖头就上了花轿。
小唐问过刘钰儿为何不盖盖头,她虽年纪尚小,但也知成亲是重要的大事,女子一辈子也只能有这么一次穿嫁衣的机会,可刘钰儿没穿,盖头也没盖。
刘钰儿说不过是去给人家当个小妾,何必穿的这般隆重,万一再抢了当家主母的风头,以后的日子就过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