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透明,像块被精雕细琢过的美玉,无不透露着脆弱疏离,怎么会有一个男生长得那么,精致。
之前迷迷糊糊他和姜时予打过照面,他像个小偷似的往自己病房钻,受到惊吓时那双眼睛,睁的又大又圆,唯有的印象就是被人挤到角落,孤零零的一个。
啧,一个男生长得那么漂亮还那么弱,自己怎么可能会和他谈恋爱,要不是白芸这两天和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沈戾都怀疑这是她妈专门编来骗他的。
沈戾正盯着病床上的人出神,这时,那张巴掌大脸上的睫毛忽然颤抖着动了动,似乎感觉到身边熟悉的人在,像振翅的蝴蝶,奋力想要打开,沈戾一瞬不眨盯着姜时予,那双形状极似猫眼的双眸,费力的慢慢挣开,黑色的瞳仁转了转,然后落在沈戾身上。
那一刻,沈戾忽然想到他曾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诗,“一双瞳人剪秋水”。
像一具雕刻精致的木偶娃娃,在睁眼的瞬间活了起来,灵气逼人,沈戾感觉胸口被重重的震了一下,他下意识去摸,以为是车祸后遗症。
姜时予睁开眼后,一段时间内视线模糊,而且脑子混混沌沌,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认出病床边上的人,一瞬间,眼尾就红了,好不可怜。
沈戾来之前抱着一种他到要看看这病秧子有什么魔力,哄得他爸妈团团转的想法,多少带点不屑和蔑视。
但在看到姜时予红眼睛那一刻,不知道为何胸口莫名其妙闷闷的。
姜时予脸上还带着氧气面罩,嘴巴动了动,根本听不到声音,沈戾坐在轮椅上没动,下一秒姜时予扭着身子像是要起来的样子。
“做什么你,躺好。”沈戾伸出手,按在被子上制止姜时予乱动,看到他身上挂满仪器,小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还要乱动,沈戾莫名来火,声音低沉训斥。
“都躺重症监护室了还动动动,等会出什么事,我妈还以为我给你弄得。”
姜时予摸摸索索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没有挂点滴的手,细细长长的手指握住沈戾搭在被子上那只手,两人肤色差异过大,像是往咖啡里兑了瓶牛奶,手指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
“沈戾,你记得我了?”
男生嗓音黏糊糊的,是以往沈戾在学校最不喜欢的那种声音,今天听到他反而从中品出几分委屈来。
姜时予一双清澈的猫眼带着期待,怔怔的望着轮椅上的人,等待回复,沈戾沉默了几秒,回道,“没有。”
姜时予抓着沈戾的那只手瞬间就松开了,温软无骨的触感忽然消失,沈戾下意识动了动手,却没有别的动作。
姜时予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了,“那你来看我干什么。”
他躺在病床上,病歪歪的样子,眼睛红的要命,满脸委屈,沈戾当时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什么该死对不起他的事,喉咙都堵住了,说不出那句是白芸让他来的。
沈戾偏过头,丢下硬邦邦的一句你好好休息,飞快转着轮椅逃出了监护室,回到病房后,那双通红委屈的双眼不断浮现在眼前,像一道枷锁,箍的他喘不过气。
他甚至都忘了在答应去见姜时予之前,自己抱着何种心态,沈戾气恼的锤了身下的病床,传来咯吱的响声。
“操。”
翻个身,沈戾抓着被子一头躺下,这个小病秧子,怪不得迷得他爸妈言听计从的。
十二点,整个病房都安安静静的,一只手忽然从被窝中伸出来,往床头一摸,拿起手机收了回去。
沈戾仰面躺着,单手举着手机面对着漆黑的屏幕,隐约可见里面倒影着自己的脸。
“我倒要看看,这小病秧子到底怎么蛊的人。”
沈戾的手机早在车祸时候就摔坏了,现在这个是白芸给他新办的,卡还是原来那张,不过手机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