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属吧。”
“嗯,是,同学。”
“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你刚说他有心脏病还对多种药物过敏,我不敢乱开药,叫家人过来一趟比较好。”
沈戾沉默了一会,走出去给白芸打电话。
白芸得知姜时予发烧昏迷在医院后,二话不说带上司机就出了门,路上不停对电话这头叮嘱一些关于姜时予的事。
沈戾听了一会,打断了白芸的话,“妈,你和医生直接说吧,我怕记漏了。”
白芸顿了一会,“也行也行,你赶紧把电话给医生。”
沈戾站在病房内,门没关,能清晰听见门外医生和白芸的对话,白芸交代细致,对姜时予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面对医生的提问也对答如流。
很快医生走进来,开了单子给沈戾,让他去缴费,护士等会过来打点滴。
“医生,我,同学,情况怎么样。”
“还好温度不算特别高,先吊水降温,再观察情况。”
医生走后,护士推着车进来,沈戾刚准备去缴费的脚步停顿,跟着护士来到床边。
姜时予白皙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来,他血管细,不好下针,护士在他手背拍了好多下,眼看着那片白皙的皮肤逐渐变红,沈戾站在旁边,戾气横生,吓得护士扎针的手一歪,第一针没进去。
沈戾盯着出血的手背,没说话,但是眉眼沉的吓人。
好在第二针进去了,护士赶紧收拾好东西,挂上水,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沈戾在床边坐下,握着姜时予的手放进被子里,姜时予睡的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嘴唇也紧紧抿着。
沈戾心脏紧揪着,恨不得自己替姜时予难受,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舒服,只能这样无计可施的在一旁看着。
或许换做以前的沈戾,会知道如何缓解姜时予生病时的痛楚吧,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姜时予之间,丢掉的那段记忆,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个沈戾肯定可以完整的回答出关于姜时予身体所有的问题,肯定会及时观察到姜时予身体的不适,肯定不会让他这样病倒在医院,肯定不会像现在的自己,无计可施。
白芸到达医院病房时,房门半掩着,沈戾坐在病床边,昏暗的灯光落在床头那一小片地方,他儿子单手握着姜时予吊水那只手,低着头,眉眼低垂,锋利的五官隐在暗处,让他看起来有几分脆弱。
听见门口的动静让沈戾迅速抬头,见到白芸,他朝自己妈比了个手势,然后放下姜时予的手,母子两人带上门走了出去。
“时予怎么样了?”白芸直接道。
“温度下去了一点,医生说今晚持续观察。”
“怎么会突然发烧病倒呢,开学后不是一直好好的,我让你好好照顾他,你怎么照顾人家的,我说过了,就算失忆忘掉以前那些事,但你也要把时予当成弟弟对待,你是一个字没听是不是。”白芸这些年养尊处优,丈夫疼爱,儿子还算孝顺,过得很滋润,面相自然也年轻温柔,此刻数落起儿子来确是满脸严肃,如果不是沈戾已经长的牛高马大,她真的要拎着这臭小子耳朵狠狠骂一顿。
沈戾没说话,靠在冰冷的墙边,任由白芸数落。
白芸停了话,视线扫过沈戾,觉得有些不对劲。
暑假时,她每次和沈戾谈及关于时予的事,这小子不是不耐烦就是敷衍了事,今天她这样为了时予骂他,居然低着头乖乖挨骂,半个字都不吭。
“行了,我也懒得说你,等时予身体好了以后就回家和我住吧,我去和学校打招呼。”
刚才还垂着头一幅任打任骂的沈戾,听到白芸让姜时予之后回家住,瞬间眼神就变了,“妈,你怎么突然让他回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