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予脸上长了些肉,虎口锁住下巴时,脸颊上的软肉从虎口溢出来,像奶白的乳酪从掌心流出来。
沈戾眼神黑的深沉,盯着那张漂亮稚嫩的脸,胸口一股无名火却无处发泄。
他早知道姜时予对自己来说是不一样的,从病床上醒来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不一样,否则不会总是不经意间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关注他每天的点滴,但沈戾失忆了,他忘了自己和姜时予曾经的一切,所以这股莫名的情绪没办法给他定义,每次折磨的沈戾不上不下,看到姜时予就有种拿他无可奈何的烦闷,又控制不住接近。
“姜时予,你真行。”
松开桎梏的手,沈戾回到花坛边又坐下,姜时予站在原地垂眸不知道想什么,过了一会也挨着花坛边坐下,夏夜的晚风带着桂花香气,吹散了那些不愉快的心情。
“是他占了我的位置,还说我”姜时予长长的睫毛委屈的垂落,声音也闷闷的,“说我靠姿色和身世住进你家,勾引你。”
姜时予从小性格就软乎的不行,李木子说过就算把姜时予像面团一样揉来揉去他都不会生气还会冲别人笑,今天他会这样大动干戈,是因为粉头发碰到他的底线。
提及他的身世过往,还说自己靠博取同情住到沈家勾引沈戾,他不想忍也不能忍。
“话说八道。”
沈戾出声打断他,带着怒气。
“不要听他瞎说。”
姜时予覆下的睫毛柔软的像鸦羽,一颤一颤的抖动连带拨动着沈戾的心。
“可是有句话他没说错,他说你忘了我,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沈戾有种回到刚才烧烤摊的冲动,真要给那粉头发两巴掌,让他重新组织一次语言。
一场烧烤最后落得不欢而散,那之后,沈戾和姜时予之间关系变得不冷不热,在寝室也没有过分的动作,好像之前信誓旦旦说要和沈戾重新开始的决定姜时予已经抛在脑后。
李木子问过他几次两人之间的情况,姜时予只是摇头,说最近有钢琴比赛,他心思都放在比赛上,暂时没去想俩人之间的问题。
事实虽然不是完全像他说的那样,也大差不差,姜时予开学时候报名了“星海杯”全国钢琴比赛,他的老师认为他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去更大的舞台弹奏,如果可以拿到好成绩的话,对他以后钢琴方面的深造也有帮助。
专心准备比赛忙于练习钢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姜时予想整理一下自己心态,沈戾失忆后,他自己的情绪就没有真正放松下来过,总是被沈戾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牵动,他是想找回沈戾丢失的记忆,但姜时予觉得,这样下去,不仅找不回两人之间的回忆,自己也会陷入情绪的沼泽,对两个人都不好,所以他想冷静几天,好好平复一下心情。
傍晚,落日裹挟着晚霞像被打翻的颜料盘,火红绚丽的橘黄色晕染在天边,飞鸟盘旋在天际,校园广播悠长的旋律充斥着学校每个角落。
钢琴教室里,一个纤瘦挺拔的少年坐在钢琴前,洁白光滑的丝质衬衫将他背影衬的格外气质出尘,悠美缓长的旋律从指尖滑出,少年沉浸在钢琴曲中,白净如葱的十指弹跳在黑白键上,谱出动听的曲目。
门外,高大俊朗的男生斜靠在窗户边,出神的盯着教室里那个少年的背影,沈戾出身豪门,从小接触的东西无一不是顶尖华丽的,可惜大少爷是个混不吝,不爱附庸风雅的那一套,就爱骑马射箭跆拳道这一类野蛮的运动,他从不是个会耐着性子去听一场钢琴演奏的人,更别提盯着别人练习弹奏钢琴曲目。
可现在他却站在门口像个偷窥者,听得啧啧有味,那些听不懂的音符经过姜时予手下弹奏变得悦耳动听,激昂饱满的情绪能让人带入其中,体会一首曲子中包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