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决定,这便让骁勇善战的庶子述律允德积怨在心,最终发动了叛变,逼杀述律蓉蓉之余还要将述律英赶尽杀绝。
又是一个为了王权而牺牲手足的人。
柳柒没再多问,对他道:“你好好歇息吧。”
草棚简陋不隔音,他们的对话被云时卿听了去,待柳柒回来后,他细声问道:“柒郎,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柳柒似乎有些犯难。
云时卿道:“我们如今势单力薄,不宜与人动武,倘若述律允德派人追杀过来,恐怕连我们也不会放过。棠儿还小,你忍心让他经历这些?”
棠儿是柳柒拿命换来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沉吟良久,他看向云时卿怀中的孩子,无奈地道:“好,我听你的。”
虽说离开大邺之后便不会有人再认识他们了,但柳柒和云时卿到底是做过丞相的人,北狄如今向大邺称臣,若是有人认出他们,赵律白定然也会知晓。
柳柒已经见识过赵律白的疯劲儿,他不想再惹祸上身,故而此行特意避开了北狄的州府城镇,决意往桑干河行去,在那边落脚扎根。
用过早膳之后,孟大夫给述律英换了药,随后众人将行李物什收拾妥善就离去了。
临行之前,柳柒不忍述律英一人在此自生自灭,便给了他一柄匕首防身:“我们无法继续照顾你了,也不能将你带在身边,你且把它留着吧,希望不要派上用场。”
述律英接过匕首笑了笑:“柳相能救我一命已是感激不尽,我自是不会拖累你们。”
柳柒眉心微动,淡声道:“我早已不是大邺的丞相了,述律王子不必如此唤我。今日一别,有缘再见,你多多保重。”
述律英凝眸看向他,几息后问道:“我有一个疑问,还请柳相解答。”
柳柒道:“但说无妨。”
述律英道:“你和云时卿是什么关系?我记得你们可是水火不容的政敌,如今怎会在一起?还有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和他已经成亲了,至于孩子……”柳柒顿了顿,说道,“孩子的事一言难尽。我要走了,述律王子保重。”
述律英撑着手臂坐起身来,无声点了点头。
柳柒离开草棚上了马车,棠儿见他到来,立刻伸出双手求抱抱。
柳柒心底暖软不已,将孩子抱在怀中轻声哄道:“棠儿真乖。”
云时卿倚在车壁,疏懒地道:“柒郎还真是处处留情啊。”
柳柒侧眸而望:“此话何意?”
“去年的金明池元宵宴上,述律英指名要与你和亲。后来在成都时,你又利用美色接近乌鲁森图,害得他对你死心塌地。”云时卿双臂环抱,不冷不热地道,“明知他们都对你有意思,你还温柔以待,这不是让人泥足深陷么?”
柳柒愣了愣,不禁失笑:“乌鲁森图一事的确是我有意为之,我无从辩解。但是北狄人来汴京的目的不在和亲,而是想借大邺之手统一草原七部,所以才会胡乱指个人应付差事,更何况我是大邺的丞相,就算述律英相中了我,陛下也不会轻易放我走。这两件事不可同日而语,你休要污蔑我。”
“怎就见得述律英是应付差事?”云时卿道,“小公主当初看向你的眼神里满是爱慕之意,你若是应下,现在兴许已经是北狄的王夫了。”
柳柒睨了他一眼,懊恼地道:“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后悔了,是该应下的。”
云时卿颦眉,一把将他拽入怀中:“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还真有这个念头?”
柳柒道:“你都替我惋惜了,我自然要有所表示才能不负你的期望。”
云时卿眸光一沉,几息后笑了笑,说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柒郎爱我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