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很少有人思考过,每周都有新犯人进来,为什?么危地监狱却永远无法填满呢?因?为监狱长放任这一切,只要不将战火波及到狱卒,囚犯随手能拿起扳手和菜刀捅对方几刀,焚尸炉从早到晚轰隆隆地运转,他们?每天做梦都能闻到空中化学污染和满是灰烬的?味道。

卫年苦笑:“真希望我能活到季序履行约定的?那天。”

姜怡没接话,她掏出瓶止疼药,给自己倒了两粒,干咽下去,扔给他们?。

所有人气氛沉重地分完一瓶止疼药,卫年把玩着空瓶子,地方太小,他连腿都舒展不开?,憋屈地蜷缩起来,周围人表情各异,却没有人动那些‘凶器’。不可否认,季序虽然反手把黑锅背到他们?身上,但来之前多次开?玩笑似强调的?友情提示,让他们?有种一切仍在预料内的?放心。

卫年又?开?口了:“问题来了,朋友们?,我们?预计被?关一个月,但季序答应我们?这周出去,我本来觉得就是今天,但现在,咱们?被?关在这里,距离周末还剩三天,他不会为了完成业务跟监狱长对上吧?我不会被?殃及池鱼打死吧。”

有人持反对态度,“不可能,劫狱不是一锤子买卖,季序绝对会隐藏起来,他还指望找新客户呢,估计时间会被?拖延,我还想问能不能要违约金呢。”

姜怡没理会这两人为了度过止疼药起效时间的?无聊斗嘴,一瘸一瘸到角落席地而坐,她脑袋靠着门,扭头就是刀叉筷子。监狱长很清楚,对于他们?这种人,凶器是种难以抗拒的?诱惑,但姜怡闭上眼睛,黑暗追逐着她的?思绪。

止疼药起效缓慢,姜怡无法拖着骨折的?腿休息,于是之前与季序的?对话一幕幕划过眼前,越来越慢,每个字都在回放,直到铁门后面传来脚步声?,姜怡迟钝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她刚才居然睡着了。

送饭的?狱卒随手抽出托盘,看?见没人动过的?刀叉筷子惊讶了几秒,对里面囚犯的?坚持不明所以,他将东西扫到托盘旁边,用钥匙打开?禁闭室外层的?储蓄室,从里面拿出专门为禁闭室预留的?晚饭。

“吃饭了。”狱卒推了进去,特意加了句话才离开?,“如果餐具不够,可以随时找我。”

姜怡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清醒许多,她回忆着刚才做过的?梦,确认外面没人后才说:“季序告诉我,他在等今天。”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她,大?家手里拿着馒头,浑身带伤,看?上去凄惨又?迷茫,“什?么?”

姜怡自顾自地说:“我问过季序在群里没回答的?问题,他告诉我,魏鸿说得对,他就在等今天。”

又?冷又?硬的?食物吃不太快,只好撕下来慢慢吃,为了打发时间,魏鸿接了句众人皆知的?废话:“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无所谓了,我只知道我被?监狱长关注着。”卫年狠狠打了个寒颤,“季序再不劫狱,我就要死了。”

姜怡没有解释她在梦中迷迷糊糊抓到了什?么灵感,实际上她也?说不出来,或许今天并没有过去,他们?沉默下来,慢吞吞吃着晚饭,在药物和心情作用下没多少胃口。

直到什?么东西被?心不在焉的?卫年塞进嘴里,他差点咬下去,还好以前经?历过一次,熟悉的?触感让他堪堪止住,紧急刹车停在嘴边。

他一低头,什?么惆怅复杂都抛在脑后了,震惊:“怎么又?是纸条?不对,怎么又?是馒头里的??!”

“或许为了方便你认出来。”魏鸿随口答了句,也?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抢走纸条查看?里面的?内容,其他人立刻围上去。

卫年跳脚:“这不是我吃到的?吗?!”

没人有搭理他,纸条不长,季序对他们说的只有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