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一截一截扔进旺火里烧毁, 分工明确有条不紊。

早上七点钟,食堂准时响起开饭铃, 几?条队伍排队打餐,十个人不约而同地拒绝加饭, 时间逐渐来到八点半,其他人吃完各自去分配好的地点工作,他们因为早上做了工作,无所事事地蹲在操场上,呼吸着焚尸炉飘来的灼热空气。

危地监狱没有出狱的选项,狱卒和监狱长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打架斗殴,反正闹大了也没有刑期可?加。现在的医疗室已经不是曾经的医疗室了,被训练到连截肢急救都熟能生巧,哪怕再来几?次地面?塌陷,有人掉进溶洞里,也不需要医院的救护车大老?远过来接人。

无论自杀、疾病、年老?、意外、伤残致死,总之从竖着进到横着出一条龙服务,就很贴心。

在他们不远处的刀片刺网围栏后面?,狱卒押来一批新人走进来,今天是周一,监狱也该吸收新鲜血液了,不然每天都在工作的焚尸炉迟早要把监狱烧成空的。沉重大门在背后缓缓合上,新人脸上满是无畏,他们不知道等来是手?术而非牢房,老?人逃不出去不是没能力而是没第二条命。只有一个人与周围格格不入,那人舔了舔嘴唇,眼神乱飘,既紧张又期待。

卫年突然站了起来。

这动作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旁边魏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倒是表情格外惹人生疑,魏鸿打量了片刻收回视线:“你熟人?记得提醒他收收表情,周围的狱卒都快把电击/器拿出来了。”

“勉强算认识。”卫年重新蹲下来,他刚才站起来觉得头晕且恶心,若是往常他会?怀疑低血糖,现在他明白,是食物中毒起效了,于是言简意赅地总结,“出去那天碰见的司机,他在车里藏了手?榴弹,看来季序的新客户就快谈拢了。”

魏鸿摇了摇头,一副过来人的唏嘘语气:“司机?唉,存款够用?吗?”

卫年没有去跟司机搭话,因为接下来,其他人也逐渐感到难受,不出十分钟,监狱察觉到不对劲,拉响警铃,有些体质差的人一边呕吐一边被送进医疗室。

季序卡着点发来消息:“进医疗室了吗?”

“没有。”卫年看了看不远处拥挤的人群,“即将进去。”

“把通讯器放在身边,等下进医疗室关上门,我会?每隔五秒给你发一条消息,如果收不到,出来告诉我,我需要确认某个猜想。”

“明白了。”卫年说完,将通讯器贴着手?腕滑进去,他闯进医疗室里,随手?关门,挤开前面?骂脏话的人群,中气十足地喊,“先?给我挂一瓶生理盐水,我头晕!”

医护人员瞄了他一眼,见卫年脸色苍白却不失活蹦乱跳的模样,不耐烦地扔了袋牛奶和生理盐水过去,头也不回地吼回去:“哪来的人手?,自己喝去!”

成功在混乱的医务室里得到无人关注的结果,卫年溜到窗帘附近,往嘴里灌生理盐水,同时借着布料的隐蔽性滑出通讯器。

“……”

五秒过去了,季序并没有发来新的消息。

生理盐水刺激到胃粘膜,胃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收缩,让他产生呕吐欲望,卫年离开医疗室,外面?的人也在骂他关门堵上后面?人进去的路,卫年不予理睬。

他在卫生间里对着马桶将早上食物吐出去,对着镜子?洗了洗脸,走出去的时候撕开牛奶,来到无人的树荫底下,叼着袋装牛奶,对季序每个五秒钟雷打不动发来的句号说:“没收到,医疗室能隔绝外部信号。”

“。”

没来得及收手?的季序换了个问题:“新一批犯人的手?术做了吗?”

“没来得及。”卫年提起这个不免幸灾乐祸,“估计要推延到晚上,今天医疗室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