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理会我,还把茶几往旁边移了移,生怕我一脑袋磕在茶几上。
裴问青没有任何不满,看向徐愿行的眼神认真严肃,还带了点锐利。
徐愿行历练了这么多年,在他面前还是会败下阵来。我听着裴问青的问询,忍不住咋舌。
每一个都是坑,每一个都是致命问题。
但现在管事儿的是徐愿行,我才不冒头出来代替徐愿行,承担我本人的责任。
能者多劳,我不是能者,我不劳。
快十二点的时候,滑轮椅滑累了,我在他俩中间停下:“我饿了,你们不饿吗?”
徐愿行朝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这男的以后嫁不出去也娶不到老婆,我诅咒他一辈子单身。
“你是不是又在咒我单身?!”他跟有读心术似的,瞪大眼睛指着我,无法无天,成何体统,居然这么对他的老板。
“你有什么好咒的,这不是事实吗?”我面无表情对他说。徐愿行每次恋爱都失败,要么表白失败要么对方出轨,比我还惨,起码岑舒是多次出轨,而不是我谈一个对方出轨一次。
这样比起来我更胜一筹。
徐愿行愤恨道:“我这个月给自己发三个月的薪水。”
“驳回。”我往办公室门口晃荡,不用想都知道徐愿行肯定对我比中指了,于是比了回去。
爽。
我要去吃馄饨,徐愿行是不会跟我一起吃饭的,他觉得折寿,因此陪我的只有裴问青。
“不会觉得委屈吗?”我转过头,问他。
裴问青眉眼平静,看样子很快接受了跟着我只能吃糠咽菜,而不是山珍海味的事实。
“委屈什么?”他手里拿着徐愿行给的通行卡,在指间翻了一圈后,回到掌心。他按下电梯一楼按键,反问我。
我其实不大能看明白他的心思。
他是很难得让我没办法彻底看透的人。
“明摆着么。跟着我只能吃巷子小店的馄饨,跟着徐愿行有满汉全席。”我靠着电梯厢壁,对他说。
裴问青低笑了一声,用打趣似的口吻对我说:“和你共咽糟糠也不错。”
“和我共咽糟糠做什么?”
我挑了挑眉,电梯叮了一声,到达一层。在电梯门即将开启时,他同我说了唇语。
“糟、糠、之、妻、不、下、堂。”
一楼电梯前是午休的人群,那一句唇语被彻底模糊在嘈杂的人声与窸窣的衣物摩擦声中。
同他一起穿越人群,裴问青脸色冷静肃穆,半点不见方才同我开玩笑的模样。
“这都没上堂呢,裴总,就想‘登堂入室’了?”我拖长音问他,没转过头去看他的神情。
他话里带笑:“登堂入室,也得有入门机会,祝总总得让我进门去。”
我玩字面意思,他玩实际意思,这也行。
37
馄饨店在两条街之外,开车去五分钟,走过去半个小时,饥饿的时候,我的腿等于残疾,所以是裴问青开车去的。
封闭狭窄的空间,alpha的信息素或多或少会溢出来一点,我没法释放信息素,裴问青居然也没有,他身上只有我熟悉的洗衣液味道。
“裴总的洗衣液是什么牌子?”我扣上安全带,问他。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说了个牌子。
我就说我鼻子没问题,那就是我妈生前特别喜欢的。
“家里阿姨买的都是这个牌子,怎么了?”裴问青转过头,替我扳下了遮阳板。
他大概从我的皮肤和常年暗不见天日的别墅推断出我是个吸血鬼的本质,真是慧眼如炬。
我道了声谢,看着窗外的景象逐渐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