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来,此刻诗绪里已经热得直冒汗,厚重的衣物甚至压住了她的呼吸,变得不畅起来。
这般反反复复、措手不及的改变让青木安静了一瞬间。
明明是为了给她取暖,取出来后他的手臂反而沾上诗绪里的温度,冷皮软肉竟有了片刻的温度。
好麻烦啊。青木一边想一边给她脱衣服。
穿上又脱下,没有比这更麻烦的事了。
然后他笨拙又一丝不苟地脱掉她的外套。
脱到最后,脱掉的全是他给诗绪里的衣服,留下她本就有的,她的呼吸终于顺畅了不少。
青木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内层还带着诗绪里身上的温热,让他像泡在温水一般。
诗绪里脱离了危险,青木刚刚那变得奇怪的脑子终于恢复过来,开始思考其他的事情。
等会儿有人来营救的话……他要怎么说?反正不可能说是赝品的帮助的。他给予那个赝品帮助他们的机会,赝品本就应该感激涕零的。
他内心全然没有一丝感激的念头,反而瞪着火光记恨讽刺。
都怪那个仿制品!死哪里不好偏偏死这里,把那个推巨石的人带到这里来,害得他和诗绪里滚下山坡,不如以死谢罪好了!垃圾!这些事情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他还需要做更多,结果无能地失去了行动力,真是残次品啊……
但诗绪里肯定不能知道,绝对不能知道。
如果是平时,等诗绪里醒了,青木一定要大肆夸赞一番自己,无限扩大自己对她的帮助与关心,必要时掉几滴眼泪,非要把功劳夸大得不能再夸大,最好引起她最大限度的愧疚感激之心,好让自己得寸进尺才是最好的。
但是,以前那些事都是无关紧要的打打闹闹,等真正涉及到对方的生命,青木反而缄默下来,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