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诗绪里的同学、朋友、楼下商店熟悉的服务员、上课有说有笑的同伴、坐电车时两旁的路人……全部都变成他,就可以了。
只是一个隐约的想法,很快被抛之脑后,因为诗绪里让他们相信她是将有记忆的他们一视同仁的,并没有倾斜哪一个。
少年抱着膝盖,双眼的瞳孔散发着可怖的执念,盯着虚空一点,思维混乱不堪,对仿制品的恨意疯狂生长,指甲陷入手臂上的肉,用力到指节发白。
都怪那个赝品…!凭什么!他从不信什么好运气,所以一定是那个赝品的错。
半晌,他的眼睛低敛,睫羽遮挡住大部分的瞳孔。
滴水的石洞内,冷风呼啸,气温回升,少年静坐在岩石之上,刚刚令人心惊胆战的无限恨意恶念收敛一点,片刻之后,他似有所感,手怔怔地摸向脸颊。
眼睫在颤抖,少年低头,黑色眸愣愣地盯着指腹上的一点湿润。
他彻底愣住,因为这并不是表演中的眼泪,更不是疼痛或者难受时所掉的生理性泪珠,那些都是他自己能意识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