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心,闻笛刹那间想起了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
果然,何文轩的话委顿又痛惜。“之前都是我不好,”他说,“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吧,我一定……”
“没必要,”闻笛说,“人生又不是球场比分,你上半场做了件坏事,下半场做了件好事,就可以扯平,我从不信补偿这回事。”
良久,何文轩惋惜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闻笛想起了堪称狗血文的往事,抖了抖。这人怎么还没从太子爷的幻梦里走出来?
“以前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包容我……”
“那些跟你没关系,”闻笛说,“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你。现在那些喜欢都耗完了,拜托你别再提了。”
“我不信,”何文轩说,“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说耗完就耗完?”
这人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又说自己有错,又觉得感情磨灭不掉,反省都反省得毫无诚意。“不是我说,”闻笛叹了口气,“你也没有多喜欢我,别一副深情不许的样子。”
何文轩皱起眉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一直都爱你,只是我之前没有意识到。我疯了一样找你的手机号,千里迢迢地回国来看你,站在冷风口等你,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闻笛沉默地看着他,残叶从他脚边刮过,积在陈年的井盖上漱漱发抖。
闻笛再开口时,带着出离的愤怒。
“现在连幼儿园小孩都知道自己喜欢谁,你一个成家立业的男人,跟我玩‘爱而不自知’这套?”闻笛火冒三丈,“你以前侮辱我的人格,现在还侮辱我的智商!”
这人就是仗着自己在电话线那头,人身安全有保障,在这大放厥词!
何文轩沉默片刻,没有反驳,只是说:“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不会放弃我喜欢的东西。”
闻笛揪了把头发,火气在喉咙口上蹿下跳,用一句话结束了交谈:“神经病。”
他挂断电话,手哆嗦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