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你别皱着个眉头了,听到没有。”
罗寅舟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李贵妃那乱成一团,而赵青岚这却很是平静。
他很少能有这种时候。
闲暇时候帮沈娆算算账,时不时把药材拿到院子里晒,等傍晚又收回来。
很奇怪,明明这样周而复始的日子,他原以为会很枯燥,但却意外的让他感到很惬意。
他从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
长公主想把他培养成陛下手里的利剑,能够为皇室,为他们罗家守好天下,而他也不负众望,只要是陛下不想看到的人,不想做的事,他通通都替他做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对陛下的命令阳奉阴违。
许是意识到,陛下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开明,会畏惧王权落入他人手中,而把替他打天下的将军调离京城,不得召令用不回京。
许是意识到,陛下会为了王权,哪怕是牺牲一个无辜的家族。
沈娆见赵青岚想得入迷,走过去,问他道。
“世子是有什么心事嘛?账已经对了三遍了,我们医馆这几天没什么生意,不用对这么多遍。”
赵青岚回过神来,见沈娆打趣他,于是摇摇头。
“没,只是在想一些不太重要的事。”
“对了,刚刚让小祁写的那些他已经写完了,你要检查嘛?”
罗寅祁在宫里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受过学,只是如答应还在时,教他识了几个字。
但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怎么能只识得几个字,赵青岚便日日让他读书写字,不然怕他登基后会闹不少笑话。
“你看过了吗?”
“嗯,字写的还行。”
赵青岚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去看罗寅祁学的如何。
沈娆突然想起江绪风今日跟她说的事,便对赵青岚道。
“绪风哥哥说,如今五皇子还未登基,就连礼部那也没有任何消息,李松岩这般沉得住气嘛?”
赵青岚微微一愣,“说起来,乌图不是曾说过,突厥大军会在突厥王子继位时攻城,但我也让人去突厥到京城的必经之路打探过,并没有任何突厥的士兵经过。”
“你是说,乌图撒谎?不可能呀,宴安也曾说过此话,想来应该不会有误。”
赵青岚只是觉得奇怪,这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太不走寻常路了。
但随后,又被沈娆那句“宴安”所吸引了注意。
“宴安?我怎不知,你与齐家公子这么熟了?”
沈娆被他这很是突然的询问,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好,之前在梧桐镇的时候,我见他奄奄一息,便带他回奶奶那休养,住了一段日子,之后便消失了,也就前些时候让人给了我一封信件,便是提到突厥一事。”
赵青岚点了点头,“说到此人,想来也是不简单,竟然能在陛下和李松岩眼皮底下离开京城,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边疆去。”
沈娆回想起自己与齐宴安见的第一面,那时他便觉得此人看着就是个脑子灵光的,步步为营,平日在京城也装得和一般的纨绔子弟没两样。
齐宴安就连他妹妹和奶奶也安排妥当,整个齐家的家仆也被遣散,一夜之间如同闹了鬼一般。
这若是没个把月的筹谋,也是难以做到。
“对了,就算是能把消息传到齐将军那,但又如何让齐将军名正言顺地进京呢?”
赵青岚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看了看正在院子里与云烟玩闹的罗寅祁,又看着沈娆道。
“齐将军那有一半的虎符,只要有另一半,我们便能让齐将军名正言顺地入京,但……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