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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朝汐 香草芋圆 114663 字 9天前

隐约发热,相识多年的好友,当初连一声道别都来不及,猝然分别。却又在千里之外意外相逢。

两人面对面站在细雨中,彼此打量,又同时露出一个含泪的笑容。

傅阿池毕竟是有准备的那个,迅速垂下视线,在车马往来的京城街边规规矩矩福身行礼。

趁着俯身捡伞的机会,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指望车上那傻大个。阿般,我就知道你定能认出我。”

陆适之下车送伞,阮朝汐撑起油纸伞,傅阿池在身后随行,两人撑着伞慢慢行走在雨里。

“你原来是被遣来京城了?三兄让来白鹤娘子身边伺候?”

“去年就来了京城。花了整个月接近,如今算是主家身边得力的几个人之一,时常跟随主家出来。”

“白鹤娘子有何特殊之处?把你从豫州遣来盯着她。可有吩咐你刺探什么?”

“郎君的原话,要我跟随主家左右。宫里时常有凶险事,叮嘱我好好看顾主家。因为你不愿见她,这几日主家心情不好,整日以泪洗面。——好了,主家就在前头了。对了,我在京城的主家那边也叫阿池。”

傅阿池抬手往前面街巷指去,抬高嗓音,清脆地道了声,“九娘请。”

阮朝汐心里揣着重重疑惑,缓步撑伞往前走去。

京城这位白鹤娘子到底有何特殊之处,荀玄微不止劝她见面,早在一年前,更派遣傅阿池早早来了京城,安插在白鹤娘子身侧护卫。她倒是确实要见一见人了。

春日小雨细密如珠帘,路边停了辆不起眼的青蓬马车,几位女婢冒雨侍立在车边。阮朝汐还未走近,远远地便听到了哽咽声。

车帘从里掀起,露出暗处影影绰绰的身影。

“阿般。”妇人嗓音哽咽着,在车里唤她,“阿般,走近来。”

阮朝汐心里的警惕心却大起,距离马车几步外停住脚步。

“白鹤娘子为何知晓我的小名?何人告知你的?”

原本坐在暗处的身影跪坐到了车门边,两人面对面相见的瞬间,白鹤娘子眼眶即刻发红,声音含嗔带怨,只说了几个字,便潸然泪下。

“你这阿般的小名,本就是我起的。”

雨势越来越大,白鹤娘子拢着长裙急忙下车,阮朝汐盯着她的动作。话的含义隐藏太深,京城里的豺狼太多,她不想掉入陷坑。

“我身边几个兄弟无事便喊我小名,青台巷听到的人不少。你收买了下仆便能听来,被你知晓,不足为奇。”

白鹤娘子气道,“你这孩子,为何总是不信我!”

阮朝汐并不被眼泪打动。

“叫我如何信你?陌路相逢之人,张口喊我的小名,辩解说小名是你起的。下句是不是要说,你是我尚在襁褓时的亲友了?张口就来的话,你说得,其他人也说得,京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是我的亲友?”

白鹤娘子气恼地扔了伞,在雨里哽咽起来。

傅阿池撑伞过去,劝慰主家,“九娘说得实有道理。娘子如果心里有些少人知的往事,不妨和九娘说一说。”

白鹤娘子被劝得止住哭声,断断续续地提起旧事。

“十六年了。李月香抱着你从京城逃出。那夜也是个雨夜,我撑着伞,看着阮芷和李月香把你带走……我心都碎了。”

熟悉的名字传入耳中,阮朝汐的呼吸乱了一瞬间。“……你知道阮芷?”

“我如何不知他!”白鹤娘子激动起来,“不就是释长生!”

“阮芷在我和你阿父面前歃血承诺,会护你一生一世。谁知他竟是个懦弱胆小之徒,出京不到一年就遭受不住吃苦受难的日子,抛下了你,自己躲去山里出了家!”

阮朝汐侧耳仔细倾听。听来匪夷所思,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