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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如我 谷雨涟漪 75653 字 1个月前

连串长长的英文,蒋荣生腿长,步子又大,颜湘来不及看就只能越过去。

这里的颜色很单调,只有白色,灰色,大白天的也开着白炽灯,灯光强烈,有种眩晕的感觉,路过的人全部都穿着白色的制服,有点像医生,也有点像科学怪人,无论男女,都不怎么说话,训练有素的,身上的肌肉群块都特别发达,如果换一身衣服就像雇佣兵了。

他们看到蒋荣生,点头,恭敬地用外语问好。眼睛绝不多看一眼别的人。

蒋荣生则是微微颔首,不疾不徐的态度,显得云淡风轻,长腿越过一楼大门,大厅,走道,往电梯走去。

漫长的走道里,只有蒋荣生,颜湘,和后面一干助理和医生的脚步声,其他则什么声音都没有,走廊又长又深,前面一片黑暗。

颜湘忍不住小声地问,“这是医院吗?”

蒋荣生:“疗养院。”

说着,又回头,微笑,“也可以是医院。可以用来关你…这种精神状态对社会造成潜在危害的病人。”

蒋荣生说着“关你”的时候后面微微停顿了一下。

这就显得后面那句宾补像是临时加上去的一样,为了掩饰前面本来的真实意图,“关你。”

颜湘的心咯噔一跳,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蒋先生的脸色,发现他一边走着,回头时,神色漫不经心,似笑非笑,唇角弯起清淡的弧度,气场一如既往地沉稳内敛。

只是姿态并不认真,大概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

颜湘放心了一点,解释:“我的病没到关起来的程度,很轻,不舒服的时候吃药就好了,没什么的。”

蒋荣生笑了一笑:“幼稚。想关你的时候,最终决定权不在病理报告和医生手上。”

这时,冰冷的电梯发出很轻的“叮”的一声,提示楼层已到达最顶层,“咔”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地打开,展露出一层空旷的平层,中间装了一层玻璃,从天花板到地板,完全是不见一丝杂质的纯白色。

仿佛多呼吸一下,都是对这里纯白空气的污染。

长长的玻璃背后只有一张白色的病床,一个马桶,分列两边的是正在运作的医疗器械,发出机械的嘀嗒声。

在玻璃左下角有一个很小的,大约二十厘米高的可升降洞板。

除此以外是空旷的死寂。

颜湘感觉有点冷,跟在蒋荣生身后,往前走了一点,站在宛如动物观察室的玻璃窗正中央,白炽灯把一切照得宛如白昼。

可是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像北极端的极昼,一片茫然又冰冷的白,完全看不到希望。

蒋荣生站在他的身侧,表情淡淡。

病床上原来是躺着一个人的,下一秒钟,他就忽然朝着玻璃窗扑上来,左眼处完全瞎掉了,连眼球都没有了,只剩下粘连的一片模糊的皮肤,五官能依稀看出从前的影子,应是极其俊挺且刚毅的。

可是他现在非常恐怖狰狞,朝着颜湘龇牙咧嘴,尖尖的发黄的牙齿露出来,双手疯狂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重地“咚,咚!”声,好像要敲碎玻璃,把颜湘生吞活剥了一样。

颜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脑海里闪过某种很恐怖的念头,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疯狂的人。

玻璃窗里人看到颜湘害怕了,他更加得意起来,咧开嘴巴,用自己的牙齿一下一下地啃着玻璃窗,很快他的嘴角就撞出了血痕。

零落的赤红糊在雪白的玻璃上,显得触目惊心。

他又狞笑着发出怪叫,声音凄厉异常,总有种感觉,下一秒钟他就会敲开这薄薄的窗,把颜湘的骨头都拆了,剁碎,然后大快朵颐。

可是害怕的缘由又不止于此,颜湘总觉得一种藏在直觉里很多年的恐惧又再次席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