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喂我,我就喝。”沐月歪头看着师尊,突然坏笑道?。
辞镜握药碗的手一紧,虽他已有些习惯沐月的惊人之语,但每次听见仍会心中?一颤,她如?此言行?,不过是因?合欢香。
“阿月,莫要胡闹。”
“我这哪里是胡闹?若师尊不答应,那我就不喝。”
两人陷入僵持,眼看药渐冷,沐月始终盯着他,仿佛咬定他会妥协。
漫长?的寂静后,辞镜率先败下阵来,喂药罢了。
正要退让,沐月却已经接过药碗,强忍苦涩,将一碗苦得舌根发麻的药一饮而?尽。
辞镜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才?松手,“这样就不苦了。”
沐月口中?含着甜甜的蜜饯心里却苦巴巴的。
她并不是因?师尊而?生气,他已经够好了,甚至纵容她在他房中?入睡,她只是有?些气恼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
近日?被心中?那股突如?其来的情绪左右,她好像过于任性,为师尊添了不少麻烦。
沐月闷闷不乐地回了房,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收敛心神,开始缝制送给大师兄的香囊,她选了深蓝色的料子,绣工不佳的她只打?算绣些流云,简单却雅致。
大师兄屋内陈设朴素,穿着也简约,她送得过于华丽反倒不好。
几日?便能绣完,但香料才?是关键,需兼具香味与安神之效,别枝草虽合适,但她已送过师尊一盆,此次她打?算换个别的,却一时没有?头绪。
不过,眼下首要之事是将香囊缝制好,她缝了一半,门口传来师尊的声音。
她拉开房门看了一眼师尊,眼珠一转,慢慢移开视线。
“该喝药了。”辞镜轻声道?。
此时已至夜里,下午沐月喝过一次,现下还需再服一次。
这次她却没有?和辞镜讨价还价,乖乖端过药碗一饮而?尽,正要将碗递回,辞镜的视线却落在她端碗的手上,食指靠上侧的位置有?点点血迹。
他接过碗,一手轻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一抹,血迹又渗了出来,“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扎到了,师尊我没事不疼的。”沐月将手收回背在身后。
辞镜看着她时,不经意瞥见她桌上的锦缎与丝线,似乎在缝制什么,沐月应是被针刺伤,正欲询问,沐月却道?:“师尊我有?些困了。”
“那你睡吧。”
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辞镜在门口停留片刻,转身离开。
进屋的沐月强迫自己不去想师尊,专心缝制香囊,却还是不自觉走神,一不小?心指腹又传来刺痛,她索性放下针线,打?算明日?再继续。
她起了个大早,离开无?妄楼,本以为如?此便能不再去想。
却听见周围闲聊的弟子提到了师尊。
他们谈论的正是雪瑶,此前有?传言说她将前来宗门,但她迟迟未至,便又有?人说此事纯属谣言,她并不会来万剑宗,到底是否前来,众说纷纭,皆是弟子们私下的猜测。
沐月对?此并不关心,但灵犀却窥见她今日?的异样,不由说道?:“雪瑶仙子怕是不会来了,你也不必担心她与仙尊再续前缘。”
也说不上再续前缘,毕竟辞镜与她并未产生任何感情。
“要我说,最稳妥的法子,还是你自己变成这师娘。”
沐月自然是想,但以师尊的坚持,怕是不易。
“啊啊,我开个玩笑,你毕竟喜欢你大师兄,但说真?的,沈师兄修的是无?情道?,好像也不太容易。”
修无?情道?并非无?情,但修此道?者若心动,多年修为将毁于一旦,灵犀有?些心疼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