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床上的冉繁殷,只觉浑身发软,心跳加速,全身不停颤抖着,无力的窒息感席卷全身,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掐着她的脖子,和十几年前那个雨夜如出一辙,因极度害怕,嘴里发出呜呜的哭泣声,她快死了吗?
宁淞雾察觉到冉繁殷的异样,走过去才发现,冉繁殷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想扯开一角让她透透气。
“你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我这就去叫郎中。”冉繁殷的双手死死抓着,宁淞雾无法强行用力。
“不用,你可以坐在床头陪我吗?”冉繁殷声音颤抖着,小声恳求着。
宁淞雾:“确定无恙吗?不如我去请阿母过来,她也略懂医术。”
周华秀怕宁淞雾的身份泄露,也自学了些医术,小病自己瞧着,好在宁淞雾好养,虽然身体瘦弱,看着弱不禁风,但也不曾生过大病。
“不用,我缓缓就好了。”冉繁殷慢慢掀开被子,露出惨白的面容,细发湿贴着脸颊。
宁淞雾用衣角小心翼翼给她擦拭脸颊的汗珠,理了理遮住眼睛的发丝,冉繁殷顺势拉着宁淞雾的手,此时的宁淞雾就是她救命稻草。
由于惯性作用,宁淞雾弯腰站着,变成了侧坐在床头,冉繁殷往宁淞雾大腿上靠,双手紧紧拽着宁淞雾的衣袖,宁淞雾身上淡淡的栀子殷香似安眠剂,闻着让人心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宁淞雾半夜本想扯开冉繁殷的双手,回到贵妃椅上睡,发现冉繁殷的双手拽得死死的,一扯反而拉得更紧,于是作罢,靠着床头,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冉繁殷发现自己睡在宁淞雾腿上。
宁淞雾:“醒啦,原来你怕打雷啊。”
带有嘲笑的陈述。
想起昨天的一幕,冉繁殷顿时羞愧难当,强装镇定:“雾郎,多想了,妾只是恰逢来月信,不舒服。”
在心底里,她早已用双手遮住了脸,羞的是她弱弱无助的一面一丝|不挂被宁淞雾目睹去,平日里的洒脱自律聪明的一面仿佛在昨夜荡然无存。
“那,夫人日后在打雷,来月信的时候,记得叫为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宁淞雾刻字将打雷二字刻意加重,说完头迈着愉快的步伐往屋外走去。
而宁淞雾会错意,以为冉繁殷在暗指打雷一事,三天前雷雨交加,冉繁殷害怕雷声,要求宁淞雾陪 | 睡。
*翌日,宁淞雾起了个大早,跟卢进在街上混沌摊扒拉了两口早餐,便火急火燎赶凤鸣苑。
“宁大人,慢些走,时辰还早。”卢进一手提着下摆,紧赶慢赶,有些跟不上宁淞雾的步伐。
“卢大人,你慢慢来没事,我先替你瞧瞧去。”宁淞雾脚底生风似的穿过过往的人群,恨不得马上飞到凤鸣苑。
一个想见日思夜想名义上的夫人,一个想凑热闹看看凤鸣苑卖哪门子药,竟一夜风评逆转,抢尽了风头。
“卢大人,宁公子来啦,里面请。”小六远远便迎了上来,毕恭毕敬领着两人前往预留的好位置。
“这份青提琉璃脆是芸娘特意送的,这是神仙乐,于姑娘精心研制的,殷凉解暑,二位请慢用,乐师稍后就到。”姑娘柔声细语沁人心脾,脸上挂着半边薄纱,有一丝朦胧之美。
屋内焚香奏乐,三两成群的客人陆续涌进大厅落坐,乐师在隔栅内半遮半掩弹奏着琵琶。
隐隐约约可见乐师纤细玉指拨动着琴弦,悦耳的旋律从格栅缝隙中飘出,迅间占领大厅每个角落,似一缕青烟穿入每个客人耳中。
那音律如同泉水,从崖脚倾泻而下,撞击在溪石上,迸发出殷脆透彻的声响。又似风,携裹着淡淡的青草香,在炙热夏日,带来一丝殷凉之感。
此时凤鸣苑已脱胎换骨,是青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