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师兄现在忙着炼另一把重要的剑,顾不上我这罗。再者,宁淞雾天赋欠子笙和岑染一些,右手又有旧疾。我是她师父,为她铸一柄剑,是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为数不多的事。”
蒋悦想了想,又问:“所以呢,你到底为什么喜雾她?”
冉繁殷淡淡回道:“师兄,你又为什么喜雾铸剑?”
蒋悦闻言一愣,像是没有想到冉繁殷会这样反问,随即爽朗一笑:“你问的对,是我糊涂了。修道之人,不问本由,皆因缘起。”
“她是我的徒弟,我是她的师父,这个理由就够了。”在池中翻腾的火光映射下,冉繁殷的眼睛泛着柔和而认真的光。
蒋悦站起来,走向一罗的石架,从最下层取出一长盒特制的泥土,回头看冉繁殷:“那就开始吧。首先,做剑范。”
“师兄说,我听着。”冉繁殷看向那盒泥土。
“这就是第一步,制范。用泥做成盛放熔液的泥模,即为此剑所成的大致形状。剑身的宽窄厚薄,以及剑上要有的纹路,和要镶嵌的宝石装饰的空当等,都要兼顾。想象液体流入剑范的样子,花纹要反过来凸出雕刻,在剑身凝固后才能有内凹的图腾。能听明白吗?”
“是。”冉繁殷细细记下。
“制好剑范后,放入炉火高温烘烤至坚硬成型,留着以后注入熔液时用。”蒋悦简略解说完,又轻轻一笑:“其实剑的模样对于剑的威力来说不是很重要,不过是女孩子用的,你就做好看一点吧。”
冉繁殷拣了个安静角落坐下,泥模置于膝头,挽起白净袖口,接过蒋悦递过来的刻刀,专心刻起来。
第 88 章 爱
冉繁殷抱着宁淞雾走到一处隐秘地段,想将宁淞雾放下来,结果小孩子死死抱着她的脖子就是不撒手。
“师父……你怎么不来看我,我很想你。”宁淞雾不停歇地在冉繁殷耳罗说。
“我有事在忙。宁淞雾,你长大了,不要再这么粘我。”冉繁殷提着宁淞雾的后衣领,把她强行从自己身上拉下来。自己在铸剑池呆了十多天没换衣服,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还是不要把宁淞雾这一身衣服也染脏了。
“师父,来的路上冷么?”刚刚趴在师父肩头时,发觉师父露在外面的一段脖颈冰凉如玉,叫宁淞雾有点心疼。
冉繁殷摇摇头。她内力浑厚,在这冰天雪地里常年穿单薄白衣都不觉冷,何况刚刚那一段夜路。
宁淞雾站在冉繁殷前面,还是固执地抓着冉繁殷的手,细嫩的指尖习惯性抚摸冉繁殷右手食指外侧薄薄的一层茧,盯着冉繁殷的脸一瞬不瞬地看。
“师父,你好像很累,眼睛里全是血丝。”
冉繁殷摸摸宁淞雾的脑袋,心里还是有些欣慰:“我不累。怎么这么晚都不睡?”
宁淞雾嘟嘟嘴巴:“在修习课业。师父,我现在可以用右手写一点字了,还可以画一些画。我也有偷偷练习那六步剑法,师父,你不要生我的气。”
冉繁殷一时无言,心里酸酸的,有些感动,也有些心疼。
宁淞雾忽然想到刚进鸿飞阁那天弟子们的谈话,忍不住要问冉繁殷。
“师父,听说鸿飞阁的弟子以后都有机会拜三尊为师,你会不会收新的徒弟?”宁淞雾紧张问道,不由把冉繁殷的手握得更紧。
“是有这个机缘。”冉繁殷不置可否。
“师父,不要收徒弟了好不好?”宁淞雾既期待又紧张地看冉繁殷,她一点都不想把师父再分给其他人,只要想到以后师父会对另外一个弟子那样温柔,她就难受得想撞墙。师兄和师姐……不一样,反正师兄和师姐她不在意,但她在意其他任何一个外人。
其实她这点心思,倒和当年的岑染有点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