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的信息。关言言口齿伶俐、思维敏捷,说话的节奏也很快,又夹杂了一些缩略语和外文词汇,让他听起来很费力。
可他还是想再多了解一点有关赵舒权的事……
等一下,他现在还有必要、还有立场去了解赵舒权么?
他愣了一下神,然后就跟不上关言言的节奏了,随后便突然发现周遭竟然是如此喧嚣,餐厅的氛围吵闹得令他感到头疼,而他身边的男人也像是和他隔着万水千山……
“小曹,”高湛低沉的嗓音柔声问他,“你还好吗?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他陡然惊醒,看了一眼桌上热烈的聊天气氛,似乎确实没有自己什么事,便对高湛笑了笑,轻声说:“我去下洗手间。”
“嗯。”高湛点了下头,问他:“一个人可以吗?带上保镖。”
高湛没说要陪他,这让曹瑞十分感激。他知道自己已经把高湛牵扯太深,让人陷在“插足者”的污名中无法澄清,是自己对不起人家。要是在众目睽睽下再跟对方一起公然离席,简直像是跟人有仇、非要把人往死里陷害一样。
他没叫大刘,一个人去了洗手间。他不想让人跟着自己,不想被人看到自己一进洗手间便绷不住的样子。
他想自己也许是被夏侯成、被赵舒权呵护了太久、太细致,过于恃宠而骄,忘了自己前世的身份如今已经一文不值。他既没有关言言那样的身家背景,也没有张方的专业技能,甚至不能像他们一样拥有和赵舒权之间的回忆。
他什么都给不了赵舒权,还在这里骄横个什么劲?
可是看到赵舒权跟关言言聊起学生时代的过往,看着男人脸上露出的怀念神色,他还是觉得心里难受,恨不得抛弃所有的矜持教养冲上去把他们分开。
滚烫的泪砸在雪白的洗手台上,了无痕迹。可眼泪这种东西,一旦落下便不是轻易能收住的。曹瑞双手撑着洗脸台,无声无息地哭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一哭起来便止不住。心里翻滚的情绪太多,搅动着两世的记忆,最后定格在赵舒权和别的女人谈笑风生的餐桌上。
他其实,从来都希望那个人的心里只有自己、眼睛也只看着自己一个人。
前世嬉闹之间他说过几次,让对方舍弃身份入宫当他的“夏侯贵妃”,都被夏侯成一笑置之。唯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以闺房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对方便不会窥探到他真实的心意。
他不想看到那人跟他的下属拥趸、兄弟知己纵酒长歌、天地逍遥。他也不想看到那人与他名义上的妻子和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执手相伴,用“一家人”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的夏侯成,理当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夏侯成、亦或是赵舒权?前世坐在龙椅上都没能做到的事,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的今生,他又能凭借什么去争取?
走廊上的脚步声又快又急。他猝不及防,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泪痕,迎面与赵欣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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