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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一直化名‘赵乐’。原来那不是化名,而是你真正的名字。”

说着,忽然又瞪了一眼赵舒权:“你竟瞒了朕一辈子。为何不据实相告?”

赵舒权苦笑:“要我如何对你说明?我说了,你难道会信么?灵魂穿越时空,这种事若不是亲身经历,我自己也不会相信。”

曹瑞沉默片刻,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转而询问:“那朕又为何会与你在此?朕记得朕明明已经……”

赵舒权的心脏狂跳起来,盯着曹瑞脸上一掠而过的痛苦神色,抢在对方开口前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我早就知道你的寿数不长,所以我一直在拼命抢时间。我想早些完成我的使命,然后一门心思守在你身边,为你调理身体,说不定能改变既定的历史、让你长命百岁……”

曹瑞瞥了他一眼,脸上挂上了自嘲的笑:“可惜,朕这身子还是不争气,辜负你的一片苦心了,大司马。”

赵舒权痛苦得难以自持,脑子里像是有把电钻在持续地钻着他的神经,让他头疼欲裂。

“我没有……没有谋反的意图,瑞儿。我那么跟你解释过了,你为何始终不肯相信……”

曹瑞深吸一口气,神情淡漠:“是么?那么是谁在朕弥留之际发动宫变,把朕从病榻上挟持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又是谁暗中隔绝了朕身边所有的亲信,纵容那个来历不明的方士对朕胡作非为?又是谁,亲手杀了朕!?你给朕一个解释、夏侯成!”

少年的语调从起初的平静无波逐渐激烈起来,最后已是惊涛骇浪的暴喝,字字句句都像尖锐的凿子敲击在赵舒权的心尖,句句令他无法反驳。

他终是无法承受,“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伏在曹瑞的病床前。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逼宫谋反吗?”曹瑞怒斥,“你就这么等不及吗?朕死了,江山天下还不是交给你?是辅政之位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吗!”

赵舒权涕泗横流,摇头不已:“不是的。你不在了,我要你的江山做什么?我要辅政之位做什么?我早跟你说过,我要的只是你,不是你的江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曹瑞,笑得凄苦:“你根本就不信。你从来就不信。”

眼中的泪将曹瑞的身影冲刷得一片模糊。赵舒权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他只觉得流进嘴里的泪水是苦的。很苦很苦。

他哽咽着,近乎哀求:“好不容易见了面,你就不能听我好好解释一次么?”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曹瑞终于开口:“是因为你杀死了朕,朕才会与你一同返回此世——你是想如此对朕解释么?”

赵舒权狼狈之中心头一震。他的瑞儿果然冰雪聪明。

他低声回答:“虽不中,亦不远。星先生对我说,要想救你活命,是真正的逆天而为,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代价,他承受一半,我承受一半,亦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而你的鲜血与生命,则是开启秘术阵法的必需之物。”

曹瑞冷笑:“星先生、星寰。那个妖人,与你、与我父皇都纠缠不清,容颜不老、形迹可疑,偏偏你执迷不悟被他骗得彻头彻尾!”

“他不是妖人,亦非骗子!”赵舒权急切辩解,“你想想,倘若他是骗我,你我二人又如何能好端端在这里?”

曹瑞轻笑一声,仰头叹息:“许是南柯一梦、庄周化蝶。谁又能说得清?夏侯成,朕问你,朕当真算是活在这个世上么?这幅本该死去的身躯跨越千年时空,重返十八岁的青春年少,重新来过,天底下当真有这样的好事?”

赵舒权整个愣住了。

曹瑞所说所问,正是他心中最害怕、最担忧、也最疑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