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臣”。

他被径直带到帝王寝宫。

即将举行登基大典的年轻帝王衣着随意,长发委地, 姿容秀美,站在衣架前欣赏登基大典上将要使用的冕服。

他走上前, 跪拜、行礼,抑不住声音的颤抖:“臣、夏侯称, 拜见陛下。”

沉默持续片刻。他伏在地上,见一双雪白的裸足出现在自己面前。随后是柔柔长发轻抚脸颊,手臂被一双白玉般的手轻轻抬起。

曹瑞亲自把他扶了起来。

他顺势起身,抬头看到青年绝美的脸上漾着柔美的笑,略略嗔道:“舒权怎么与我如此见外。没有舒权,岂会有我今日?”

他也笑, 嘴上说着“君臣有别”, 心里仍是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暗自窃喜。

他想自己在曹瑞心里总是与别的“拥立之臣”不大一样吧。

他从曹瑞十二岁便与他相识, 几年风雨坎坷, 经历过少年不知愁滋味,也经历过相思之苦离别之痛。这条通往皇位的路, 他陪着曹瑞,走得战战兢兢坎坷艰难,但他从未怀疑过他们不能走到最后。

曹瑞的生母失宠之后,一度不得先帝与先帝的继室皇后所喜。倘若不能夺嫡成功,等待他的结局不言自明。

他陪着曹瑞不惜一切去谋划皇帝的宝座,不仅仅是为了天下至尊的权力,更是为了保住曹瑞的命。而曹瑞对此心知肚明。

年轻的帝王身上熏香淡淡,发梢残留些许水汽,显然是沐浴过了。赵舒权嗅着心上人的体香,不由地便开始心猿意马。

曹瑞仰起头,稍许踮起脚尖,展开双臂搂住他的肩,将自己拉入他的怀中。

“今夜不要走了,留在宫里……”

宛如呢喃般的暧昧嗓音撞入耳膜,赵舒权顿时难以自制,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狠狠揽住了送到手边的纤腰。

“留我住下,你不怕明日起不了身?”他故意逗他。

曹瑞笑声张扬:“若你做得到,不妨试试看。今夜,朕什么都依你!”

一句话,点燃了心底的燎原野火,释放了平素竭力压抑的猛兽。他用一整个晚上的时间身体力行地告诉曹瑞,什么叫做玩火自焚。

赵舒权猛然惊醒,发现内裤湿了一大片。

他无语又懊恼,却又无可奈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梦见前世那些柔情缠绵、激情四溢的场面。这十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身体健康,不需要去医院挂号看男科。

这日子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一边收拾自己,赵舒权一边默默同情自己。

他本来不想在那么奇葩的时间和地点告白。

他本来没想在告白的重要时刻被人听墙角。

事情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等他和赵欣返回大堂,曹瑞早已先他们一步回到餐桌上,看到他们兄弟俩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随后整个晚上都没给过他眼神接触。

本以为聚餐结束后好歹能说句话,哪知曹瑞飞快地黏上了高湛,就是不肯看他赵舒权一眼。

先前开过高湛玩笑的副导演忍不住又嘴欠,打趣说两人该不会这就要开始教学了。虽然高湛情商很高地及时制止,赵舒权还是没法摆出好脸色。

他那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哥哥凑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你情敌不少啊,乐乐。别生气。哥哥教你,谈恋爱最忌讳猜忌另一半,好好记住了。”

赵舒权真的很想把他哥挫骨扬灰。

收拾好了,暂时也睡意全无。赵舒权拉开阳台的拉门走了出去,仲夏之夜已有几分凉意,他想借着夜风吹一吹心头的焦躁。

他不是想逼着曹瑞接受自己的告白,但这样一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回应。他总算说了出来,可万一曹瑞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