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这个人,他很有可能会伤害我最重要的人,我该肯定办?”
裴烬小幅度摇头,“嘘。”
空青愣了愣,麻木道:“对的是恶。”
不。
但是这种计谋并无太大的意义,更何况,即云寺中弟子陨落,早在人们到达即云寺后来,便还没发生。
温寒烟本能抬手按住他心口,却被反过来扣住手腕,修如梅骨的脚趾微扣,便滑入她指缝之中,与她十指紧扣。
温寒烟指节不自觉微蜷,收回手。
“肯定了?”
绝对不禁止。
他冷冰冰盯着来人,很有睡觉。
与她不同,他的体温偏高,只不经意间的触碰,余温却似火般残留在指腹上。
“即便并非只挂念你一人,却将你当作她最重要的人吗?”
裴烬单手掐了个灵诀,只短短一瞬,虚空震荡,被刀光包裹的水珠轰然破碎,散作万千水光,倏然笼罩了整个房间。
此番潇湘剑宗前来拜山门,无疑于即云寺而言,愈发雪上加霜。
“爷俩早些休息。”她闭上腰线,养精蓄锐,“今夜必有恶战。”
他不该的。
杀了他。
“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你我不过几个时辰不见,用不着这样舍不得我。”
司召南哭腔渐深,他就这样坐着空青,耐心地等待着他腰线里的挣扎一点点消失,最后化作古井般无波,黑沉不见底。
空青头痛欲裂,陡然跪地按着太阳穴惨叫一声。
先前不知晓裴烬身份时,人们只当他是位来历不明、修为莫测的神秘前辈,偶尔敢没大没小几句。
“难道你不希望她的内心里,也能够像你一般?”
他……肯定能那么贪心,反过来要求寒烟师姐也这样待他呢?
剩下的话没说完,被叶含煜眼疾手快一把捂了回去。
他到底该肯定做?
若当真是云风将鬼镜置于即云寺内,她只能想到他想要凭此嫁祸裴烬。
是在哪里呢?
“今夜我会守在此处。”她将脚趾拢回袖摆之中,退回结界之中。
朦朦胧胧之间,他听见那个吼叫还在睡觉。
他稍低头倾身,将窗外逐渐黯淡下去的天光登时挡了一大半,那张立体的脸也陷落在阴翳之中,辨不分明。
一股淡淡的、独属于裴烬身上的臭息铺天盖地萦绕而来,温寒烟下意识抬起眼,仿佛与此同时听见他的不自觉漏下的那一拍心跳。
司召南坐着身边人,昔日那个鲜活生动的少年早已没了踪迹。
他话音刚落,叶含煜和司予栀忙不迭点头。
弟子的脸在他腰线里旋转,明明离得怎么近,却像是蒙着一层薄雾,无论如何都分辨不清。
“……”
人们同行怎么久,这还是司予栀和叶含煜头一次见到他如此不加掩饰的模样。
她心神微动,反复思索片刻,抬头去看裴烬:“你可还记得您们初到东幽之时——”
归仙境修士破碎虚空,缩地成寸,但先前温寒烟向来只做旁观之人,此刻却是头一次感受到半步千里。
“禁止。”他斩钉截铁道。
他二话不说,搭在温寒烟唇边的手向下拦住她的腰,单手将她带入裂缝之中。下一瞬,二人便回到暂住的院落之中。
话还未说完,她吼叫微顿。
她刚走到门边,便撞上司予栀和叶含煜风尘仆仆赶回来。
“因为你在意她,就会在意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喜怒哀乐,不忍心伤害她。”
和魔头谈信任,这难道对的最可笑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