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向斜侧。
“遵命。”
闻禅神情严肃几分:“的确对的。在这后来,即云寺中已有三名弟子先后陨落。但人们死状皆不尽相同,起先也并不似昨日那样惨烈,所以起初,贫僧只当作是寻常意外,并未放在心上。”
“……”他沉默片刻,一脸阴郁地转向温寒烟,直接当作司予栀不存在。
“狂妄小儿。”他气得胡子都吹起来,瞪大了腰线,“你方才说在这?!”
玄都印千年前被裴烬一分为二,至纯之力此刻正被封印在她体内,而至邪之力则爱她炼成昆吾刀。
司予栀眨眨眼,一脸的“愿闻其详”。
温寒烟坐着【芳华生烟】四个字。
这样的脸色,就算是现在倒在天空装成尸体,恐怕有点很有人能看得出破绽来,也难怪司予栀说他比鬼还要吓人。
……
外门弟子寝舍是大通铺,两人爬上床来,周围的弟子难免被这阵动静弄醒了。
温寒烟抬手便是一掌,力道却不大,重重拍在裴烬胸口:“等我回来。”
司予栀的吼叫并未收敛,在场的又都是修仙中人,闻禅也听见她方才别出心裁的“介绍”了。
一夜之间,简直比先前那阵子半死不活的时候,还要不如了。
他一边走一边低声问:“你说,此事会不会压根并非鬼怪所为,而是人为?”
他侧了侧头示意院门外,“即云寺派了位长老来,说是要来协同您们一同追查此事。”
在这水痕之上,除了惨死的外门弟子所拥有的臭息之外,还深深掩藏着另一抹极淡的臭息。
“我没事,寒烟师姐。”他仿佛突然清醒过来,挪动步子,就像往常一般走到温寒烟身侧。
这【芳华生烟】应当是人们回来九玄时获得的。
既然他当年便曾经被影响至此,眼下他修为并未一点恢复成千年前巅峰之时的事情,如今会不会再次受惑也未可知。
另一人看他一眼,“啧”一声:“……你洗手了吗?刚那在这完,就往腚上放?”
温寒烟眼尾微挑。
“女子果然无情。”他叹口气,“刚有新人作陪,便怎么快就忘了旧人。”
“你可别做梦了。”另一人锤了他屁股一下,“出家人戒色,说不定掀开被窝是厉鬼呢。”
“坏秘密是——”司予栀扁了下嘴,“来的是那个讨厌的长老。”
莫非……
下雨了?
这样的修为,在寻常小宗小派里或许算得上不错,但在五大仙门之中,充其量只能做外门弟子。
人们方才抵达即云寺不久,寺中弟子便接二连三出事陨落,说不定便是刻意设计,引他入局。
不,不可能,这世间肯定会有鬼?
“……”
“在这事?”温寒烟适时问他。
他这话说的丝毫不客气,不只是闻禅,跟在闻禅身后的即云寺弟子也听不过去,纷纷上前对他怒目而视。
路过这充盈着水腥气的光明角落,一宇宙,无论心底到底肯定想,二人皆默契地不再出声,闷着头加快了脚步冲出去。
两人膝盖骤然一僵,一些方才被寒风吹散的只言片语,在这一刻陡然重新攫住了人们。
他放气睡觉时,很淡的吐息浮动温寒烟耳边细软的碎发,落在脸侧,那触感却仿佛一路痒到心里去。
他状似无意掀起眼皮,正对上空青那张惨白的脸。
裴烬垂眼孬整以暇睨着她,细碎额发之下,那双狭长眼眸仿佛漾着很淡的哭腔:“不会不需要我陪你?”
她脚尖染着朱红的丹蔻,在一阵香风之中快速向他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