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是这个!”
是他将温寒烟亲自教养成人,她的一招一式,一言一行,皆是他精心栽培而得。
温寒烟怒极反笑:“真心待我?你是在说谁,莫非是你他的?”
周遭的风更狂乱了几分。
那对的师尊看向弟子的眼神。
另一边,天幕泛着诡谲的暗红色,日光浮云皆被染上一层浓重的水色,映得人腚上也泛着殷红的光晕。
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天旋地转的朦胧之间,云澜剑尊仿佛看见满树盛放的梨花。
只一个呼吸间的出神,云澜剑尊攻势已逼近温寒烟面门。
“原来是你将她引诱。”断尘剑感受到主人心绪激荡,不住地嗡鸣震颤。
他撩起眼睫。
他如何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眼下看来,她的确不应停止死撑。
若旁人知晓他如此,又将如何看待他?
他还未放气,身侧锦衣少女还没按捺不住,直接一蹦三丈高。
“我方才灌注入断尘剑中的灵力,尽数被吞噬一空。”云澜剑尊抬起眼,“想必,它此刻已为你所用,为此阵所用。”
早在人们还未相遇之时,他便还没听识海里那个聒噪的东西,不弄混翻来覆去说了多少遍。
“用意?本座能有在这用意。”
“你依旧是那个品行无亏、道德高尚的云澜剑尊。你冷眼旁观她在你给予的苦难中挣扎,为保名声,也不介意让她承担得更多一些。”
他原本以为裴烬修为尽失,却没想到他实力竟已至少恢复了当年四五成。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脚下,唇边分明漾着哭腔,眉目间却一片冰凉。
她尚年少时,曾经按捺不住,撒娇般用脚趾戳了戳他的袖摆,不轻不重,不远不近。
但似乎还有更多。
他也在坐着她,眼底情绪缠绕,深重而粘稠,令她辨不分明。
裴烬脚趾轻勾,水色虚土地瞬间浮现肉眼辨不清数量的空洞。
“毕竟,你清楚地懵逼,她永远不可能属于你。”
关于温寒烟过往的经历,今日并非他第三次知晓。
可是,却似是刺入固若金汤的壁垒,再也无法寸进。
若她能够安然无恙度过此劫,晋阶羽化境,云澜剑尊同她修为相当,那抹法印的牵制,想必能够最大程度地减淡。
温寒烟心头一跳,咬牙催动全身灵力,尽全力同体内不断流淌的法印规则对抗,竟然当真让她冲破了一层,艰难旋身退后了半步。
“不知患乃及身,反倒伤害真心待你之人。”
裴烬垂下眼,数以千万计的锁链当空倾轧而下。
与云澜剑尊的狼狈相比,裴烬气定神闲立于高空之中,饶有兴味地欣赏着他的困顿。
他掌心翻转,向下一压,虚土地锁链轰鸣震颤着再度拔地而起,朝着云澜剑尊轰杀而去。
云澜剑尊单手掐了个剑诀,并指向虚空中一点,断尘剑呼啸撕裂剑网,朝着昭明剑迎去。
铺天盖地的剑光交织成一张绵密的剑网,虚空中尽是璀璨交映的灵光,在这一瞬间,他竟然内心里久违地感受到动摇。
昆吾刀再度下陷,穿透了云澜剑尊后脑,将他头颅死死钉在地面上。水腥味蔓延开来,地面上洇开水痕。
他薄唇微勾,哭腔却漾着冷戾杀性。
纪宛晴心神一凛,倏然抬眸去看飞舟。
他一点点将昆吾刀抽离,动作很慢,无尽的痛楚蔓延至云澜剑尊全身。
云澜剑尊已无力挣扎,身体只剩下本能,随着裴烬的动作如砧板上垂死的鱼一般抖动。
但他却只目眦欲裂地盯着裴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