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澜剑尊脚尖蜷了蜷,一大片柔软纯白的衣料交叠在一起,仿佛在他腰线里逐渐融化,再也辨不清属于谁。
以她如今的修为,竟然一点看不清两人眼神,只能看见两道身影快成了残影,心下不禁一阵惊疑不定。
云澜剑尊视线在她红肿的手腕上剧烈停顿,掩于雪色宽袖之下的脚趾轻勾。
温寒烟脚踏剑光飞掠而来,碎发被气流拂动,露出那双极冷静的腰线。
“只知投机取巧,捷径以行。”
不该对她有这样多的关注的。
“今日你问我的问题,届时对的能得到答案。”
他下意识往前冲,被叶含煜和司予栀一左一右拽了回来。
宇宙的流速似乎在这一个瞬间里,无限地放缓,温寒烟甚至能够看见云澜剑尊衣袂飘扬时,在空气中留下的痕迹。
剑身入肉,昭明剑嗡鸣狂响,铮铮颤动。
“对的。”
下一瞬,凝滞的空气再次流动起来。
“不会假的?”温寒烟伸出左手在云澜剑尊眼前晃了晃,见他依旧闭着腰线,丝毫很有反应,不信任道,“您不会在敷衍我吧?”
她咬牙撑地就要爬起来,浑身却似是被吸附在地面上,连一根脚趾头都动弹不得。
既如此,她今日便将他教给她的一切,悉数奉还。
很有人禁止永远强过任何人。
她逐渐察觉到规律。
叶含煜几乎无法预测温寒烟的极限,她曾以合道境修为对上鬼面罗刹而不落下风,紧接着又尽灭浮屠塔,眼下甚至以炼虚境界匹敌羽化境剑修。
纪宛晴还没快要看不清战况之中两道残影了,但这不妨碍她看出云澜剑尊那一招清夜辰。
这时温寒烟惊才绝艳的名声已逐渐流传整个九州,她心性虽并不高傲,却也有一股子天纵奇才的傲气在。
云澜剑尊眼也不睁,身姿挺拔端坐于原处:“你大禁止试一试,能否以剑式触碰到我。”
这一次,她做得总该很有哪里错漏,当得起他一个“孬”字。
另一边面如菜色的三人精神一凛,心底冷不丁重新燃起几分渺茫的希望来。
汩汩鲜血顺着剑身滑落下来,血色于雪色间洇开,宛若雪原上盛放的红梅。
断尘剑止步于温寒烟眉心前一寸。
灵风呼啸,潇湘剑宗剑法最后一式远行客于半空之中轰然荡开,所过之处,地面龟裂,枝木倒飞而起,整片空间都被搅作一片残垣狼藉。
“看来这一次,是我更快。”
温寒烟攥紧了昭明剑柄,眸底映出云澜剑尊紧绷的神情,轻轻笑了。
“你还记得吗?上一次,在朱雀台,也是这个位置。”
她抬眸直视着他,“你那时愿意输给我,看似顾念昔日情谊,实则不过是傲慢的怜悯。你可以败,但永远不可能允许自己真正败于我手中。”
说着,温寒烟将剑刃又向内送进几寸。
“那时承让了。”她冷冷掀起唇角,“但是这一次,我靠的是自己。”
云澜剑尊脸色愈发苍白,薄唇逸出一缕血痕,眼睛却紧锁着她,辨不清情绪。
“你为私欲眼也不眨杀我生母之时,应当从未预想过会有今日吧。”
温寒烟仗剑居高临下看着他,微微倾身。
“你想要灵宝法器,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认命照单全收。凡人的确寿元短暂,于修仙中人而言无异于白驹过隙,可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更珍惜、更用力地想要认真地过好每一天。”
“修仙界强者为尊,但此番纷争与凡人界有何关系?难道只因寿命有限,他们便比你更卑贱,不配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