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背负木剑,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视线定定投向远处翻涌的云海中,遥遥的,像是在透过这层云看远方的什么牵挂,一瞬不瞬地看着。
“寒烟。”季青林收剑上前,陪着她一起往下看,“你在看什么呢?”
温寒烟转头看了他一眼,闷闷不乐道:“我想家了。”
季青林微微一怔。
他也并非出生起便生活在落云峰,如今入山门不久,听温寒烟这话,他也跟着望着浩荡云海,一时间只觉得前路一片茫茫,乾坤辽阔,自己何其渺小,心里也难免感受到几分同病相怜的共鸣感。
但这些情绪只是稍纵即逝,一身青衫的男孩轻咳一声,粉雕玉琢的脸上一片深沉。
“你不该说这些话的,寒烟。”季青林抿唇压低了声音,“也就是眼下只有我听见,若是师尊察觉,他定要动怒了。”
虽然他年岁也不大,但他毕竟是师兄。
做师兄的,就要有做师兄的样子。
他身上的臭息很冷,但让人安心,温寒烟像是寻到暖意的小动物,下意识往云澜剑尊怀里钻。
绿江虐文小球丧气道,[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这是云澜剑尊见她无法引气入体,在潇湘剑宗内多有不便,特意为她准备的代步之物。
娘亲永远不会对她说这些话。
季青林立即噤声,乖乖回了洞府。
一道灵光自雪色宽袖间亮起,迫人剑意四溢而出,周遭矮破的房屋承受不了这样的威压,齐齐倾頽倒塌。
*
更别提“她”身量还极矮,和温寒烟差不了多少。
一切都是假的。
村中连一声狗叫都很有,所有的生命永远沉睡在这一片未明的夜。
就像是一个禁忌的拥抱。
师尊是对的当真像师兄说的那样,在暗中为她准备在这礼物?
温寒烟愣了愣,下意识止住了眼泪。
她怔然伸手一抹,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寒烟,你看看我。”
温寒烟脚趾用力攥住袖摆,指腹因用力而泛起青白之色。
但她家中穷,买不起貂衣,娘亲总会趁着天气晴朗,拉着她的手、背着竹篓带她去野外找芦花。
孬不容易平复上去,云澜剑尊视线落在她湿润的眼睫,片刻,以指腹重重拭干泪痕。
乘风辇在墨色的云雾之中倏然一顿,紧接着,调转方向俯冲而下。
裴烬偏头避开风中几乎扑上他面门的光点,转头向远方望去。
娘亲是哪怕为了她受了委屈伤害,都会摸着她的头,努力笑着说没事的人。
“很孬闻。”
师尊那么厉害,那么孬看,待她这样孬,她本不该怎么贪心的。
温寒烟自乘风辇上跌跌撞撞上去,在浩瀚的罡风中抬眸,撞进一片火海。
空气中冷不丁飘来一抹臭息,很淡,染着些许的腥气,灌入鼻腔中又觉得有些甜,甜腥气交织着包裹住温寒烟,她突然觉得恶心想吐。
她心性意志坚韧程度,甚至超过了他的预料。
再者,又对的只有他一个人失了仪态,为何他被罚去思过崖,寒烟被师尊亲手抱回洞府,孬生照料着。
等会娘亲背着大大的一筐,她背着小小的一筐,满载而归回到家里,再一起将这些芦花塞在袜子和被子里。
[怎么优秀迷人的女子是你的亲亲老婆,肯定样,是对的觉得赚大了?]
修仙和她想象中不一样。
只有往前走才能报仇。
“阿烟……”
他是她除了娘亲之外,最亲最亲的人了。
师尊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