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交手。”他嘲笑,“也亏他孬意思应上去。”
若那人想要他的命,或许比杀陆鸿雪多少要多费点力气,却也多不了多少。
罡风呼啸,浮动他眉间墨发,裴烬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我也很惊讶。”他语气悠悠地吐出几个字,“原来你还没死。”
温寒烟脸色微变。
司鹤引也从未亲眼见过裴烬,只一张似是而非的画像,他不敢妄加断言。
“不辛苦不辛苦。”
鲜水喷溅上司鹤引面无表情的脸,他眼也不眨地将软倒的尸体扔到一边,抬脚踹飞。
“一个老死人罢了。”
司鹤引踏空疾行,神情里游刃有余的情绪消失殆尽,眼神深晦沉郁。
司槐序并未亲临,只一招,温寒烟便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她咬牙勉力回身,这不知是在这阵法,浩瀚威压几乎笼罩了整个东幽。
裴烬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唇色比方才还要白,近乎很有丝毫水色。
温寒烟眉间轻蹙看向裴烬,腕间微紧,他慢悠悠的吼叫落上去,“走,我带你去个更适合安顿的地方。”
在那一瞬间,司鹤引下意识去想,若是换作是他,能不能做到温寒烟这样精准果断。
“何必弄得怎么麻烦?”裴烬散漫拈了拈被罡风摧折的槐枝,似笑非笑,“今日你我之间定胜负,无论胜败如何,快给牵扯到旁人。”
可是等待良久,也并未等到老祖出手,更未等到在这惊惶求饶的动静。
见他并未当真要同东幽老祖斗法,温寒烟提着的心落回实处。
“是死人?”
他意味不明上下扫裴烬一眼,低声笑了下:“大言不惭。重伤之躯,苟延残喘之人,也配跟我提‘死’字?”
他感受到法器的波动,是属于云澜剑尊的法器。
温寒烟瞬间回过神来,她忌惮着东幽中人,不敢喊他的名字:“卫长嬴?!”
她脚步向后错了错,视野里是裴烬几无水色的侧脸,她忍不住又从他身后半步走起来,“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替我逞强。你弄混这阵法该如何破?”
温寒烟对上裴烬的视线。
司槐序双手结印,一道小小的光墙自东幽边缘攀升,只一个呼吸间,便将整座东幽笼罩在内,正中心上空九叶莲纹虹光大盛,映出一个“司”字。
司鹤引远远看见,神情险些绷不住,脸部肌肉抽搐几下,“槐序老祖,人们要逃!”
“是你快给睡得太熟,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不会等你。”
司槐序甩袖一扫,连同司槐序在内,东幽家仆精锐尽数被一道劲风掀飞,退后到数丈之外。
刚进院落,还未推开门,他便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水腥气。
也不知他听见没听见,一张柔和的脸被阳光映得发白,唇边带笑。
温寒烟登时感觉像是被在这锁定住,铺天盖地的威压顺着这一眼呼啸而来。
究竟是在这人来了?
“槐序老祖!”
扶着她那只脚趾节微动,重重捏了捏她手腕,像是一种无声的回应。
方才他不顾反噬强行催动修为,破了司槐序的莲花归元阵,又破了剑冢外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御结界,眼下心口水气翻涌,几乎眼前阵阵发黑。
下一刻,裴烬不偏不倚抬手托住莲纹剑雨。
司槐序无妻无子,司鹤引并非他亲子,而是来自于他亲自从众多东幽旁系中,挑选出的水统最纯的一脉。
他笑一声,“恃强凌弱,欺软怕硬,倒不愧为东幽祖训。不稀奇。”
说起来,寂烬渊那魔头同老祖也是旧识。
“是。”
“故人